這種等級的博弈.

起碼,眼下的他們,只能幹看著,沒有任何法子。

“大帥!”

狂風飆射,飛石陡走,摻雜了季秋與姬皇的氣場,對於姬青陽來講,每每走上一步,都需耗費莫大艱辛。

這一刻的他,就好似普通凡人一般,艱難前行著,而不再是尊貴的帝血皇裔。

看著力牧被季秋救下,墜於地面,滿臉之上盡染鮮血,半跪著輕輕喘氣。

姬青陽輕抬手臂遮住額頭,不顧太宰風后上前勸阻,不進反退,頂著他父王帶來的濃郁壓迫,便飛快奔走而來:

“你可還好?!”

“我母何在,為何不見其身?”

想起記憶裡那尊華貴雍容,大氣端莊的影子,這位商丘的帝子似乎聯想到了什麼,語氣開始夾雜著些許焦急。

力牧,為姬皇元妃,嫡妻西陵君舉薦,即使為任商丘將帥,亦對西陵君頗為尊敬,稱其為知遇之主。

在因姬皇噩化,姬青陽出帝丘而去首陽山時,他更是護衛在其身畔,亦步亦趨。

但眼下值此危難關頭,姬青陽在請泰皇出山,挽此天傾之後,卻不見那道風華絕代的身影,就連諸多商丘肱骨,亦是身負重創,強弩之末。

所以.

姬青陽不免惶恐。

他的父親,是諸生敬仰的姬皇,是人族商丘古國的主人,而母親,亦是當年統領一方大族的人族族君,為大氏之長,受萬萬人擁躉。

甚至

西陵君對他的教誨,更甚於姬皇軒轅。

聽得耳畔突然傳出的呼喊,力牧才從季秋那一刀中驟然驚醒:

“泰皇.何時使刀了?”

他盤算著刀中的奧義,越是揣摩那一線之間經歷的驚懼與生死,就不禁越發歎服。

遙望長空,姬皇如星辰一般懸掛高上神霄,匯聚周天之氣,致使帝丘動盪,似乎就將如天之瀑布垂流而下,叫曾經盛極一時的古老城郭化為烏有。

即使如此,那白髮少年身無長物,只以掌化刀,便能與之分庭抗禮,實在是.

越是著想,力牧便越是神往,想要窮究其中奧妙,正自半跪於地,便被姬青陽帶著焦急的問詢,給拍回了現實:

“少昊之母,西陵君,嫘祖大人?”

被這話語一提,力牧沾著血的眸子猛地一縮,手掌按在碎石之上,髮絲垂落,地動山搖間,突然想起了昨日之景。

姬皇服丹,媲美神話領域,這般實力一經施展,必將如眼前一樣橫掃帝丘,僅憑他們這些人族五境,哪裡能是其對手。

而在局勢萬分危急之刻.

是姬皇的元妃,西陵君大人神色坦然,以身為祭,徹底燃燒了神魂走入初火宮中,才換得了姬皇半晌沉寂,以至風后佈陣,將其困縛其中,這才爭取到了泰皇的到來。

西陵氏源自巫祖靈山支脈,有神魂奧妙之說,嫘祖大人與巫祖靈山大祭司后土氏,是同一個時代的人物。

她或許.當真與陷入噩難的姬皇溝通了,才爭取到了這千瘡百孔的帝丘,能夠拖延至等到泰皇的時間。

只不過,

代價是生命。

“大人她為了將王上鎮住,以秘法獻祭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