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氣勢洶洶,疑似趙脈源頭的天刑君,也不例外。

匆匆趕來的季秋,以為是夫子出手。

可,當他看到了如河流匯入江海般的滔滔氣運,從四面八方,乃至於整個趙國,秦國,最終投入到那王城深處的一道單薄身影上時。

他才曉得。

夫子原來並未出手。

「大勢已成啊。」

季秋笑了笑。

而不知何時,手握書卷的高大讀書人,走到了這白衣青年的身側。

「你這個門人,了不得。」

「我特地來此,就是想要攔截那天刑君。」

「但誰能料到,卻是做了一回‘看客,。」

將之前發生的一幕,以感慨的口吻緩緩述說而出。

迎著點點雪落,看著那好似發生一場涅槃的趙王城,季秋頷首:

「這不是好事麼。」

「想要成為九州的人道共主,只做到之前那些,還不夠。」

他的頭顱微昂,望向穹蒼:

「畢竟在那裡。」

「我們

的敵人,依舊存在。」

「其實對於祂們來說,只是這點投影損失的話,恐怕只是微乎其微...」

季秋的話語,叫夫子面色有些嚴峻:

「神聖的實力,是能夠橫行界外,縱橫諸域的。」

「祂們的投影,便能堪比九州絕巔,更何況是真身乎?」

「說到底,我們對於祂們的瞭解,終歸還是太少了。」

「我們甚至連祂們為何不真身降臨都不曉得。」

「當年的玄商,比眼下這個百廢待興的時代要更強,因此如無意外,恐怕如今的九州,也依舊不是天上神聖之敵。」

夫子的話語沉重,但卻是不爭的事實。

對此,季秋沉默不語,片刻招手,只剎那間,一尊充斥著朦朧玄黃氣,看上去煌煌無量的大鼎,便憑空浮現。

這,即為九鼎合一後的山河鼎。

它不僅是此世季秋成道的倚仗。

同時,也是曾經玄商王聚攏四海八荒,鎖住了整片九州人道氣數的核心。

掌九鼎,則握九州。

這話說著,一點都沒有虛晃的意思。

因為此刻,季秋屹立在這王城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