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最後一場雪落,氣溫回暖。

三月前的白袍真君,在這城北小巷裡定居,自是引得偌大王城,一片轟動。

趙五靈那番大張旗鼓的態度,將季秋的知名度,幾乎給推的是人盡皆知。

在最開始的時間裡,王城的上卿貴胄,堪稱絡繹不絕,馬車來往,險些將季秋門檻前的青石板道都給踩穿了去。

最後,還是他請了趙五靈出面,再加上施以威壓,才算是將這陣風波蓋過。

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裡。

季秋也曾流露出招收學生,傳揚學說的意思。

一時間惹得王城那些上卿家族,可謂風起雲湧,一個個都想將自己族裡的後裔,送到他這裡來。

畢竟,要是能與一尊媲美公侯的存在攀上關係,起碼在這王城之間,也算是能高出半個頭來了。

但可惜的是,這個時代的權貴多有驕橫,尤其是貴胄子弟。

縱使季秋有教無類,從不在意這些門第之見,但這些前來聽學的所謂‘弟子’,卻連半點都聽不進去他所講的百家之言。

知識,是講述給有需求的人聽的。

若是不願,季秋自也不會強求。

再加上這個時代,王城的普通凡民,連大周普及的文字都不會識得,更對於季秋那些玄之又玄的道理不感興趣,只崇尚刀劍。

是以,不過三個月時間。

那些個身在心不在的小子,便都已經被季秋盡數掃地出門。

身懷神血,亦或者有打熬氣血的法門,這些個權貴後裔,自己壓根就對季秋講述的東西不感興趣。

季秋自認,確實是來教授真東西的,可空有寶山,他人卻不願入。

既然只是表面做做樣子,心中卻不對聖賢之書報以誠摯,倒不如早早便被他‘請’走,也省的看著就想一巴掌拍死。

三個月時間,不長不短。

但前來向季秋求學的人,卻是幾乎早已散了個乾淨。

就算還有不少人想要跟著季秋讀書。

但季秋卻是一眼就能看出,那些個歪瓜裂棗,不過是衝著他的修為,對他敬畏敬仰罷了。

比起那些虛無縹緲,拿不到的傳承,他們更多想要的,不過是季秋的‘名’而已。

如果叫他去帶著這些玩意,那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浪費時間。

至於過了這麼久,能入了他眼,尚且算是可圈可點的。

也就只有隔壁那名為秦政的少年了。

倒是不枉費季秋落腳於此,對其考察。

秦政既沒有神血後裔的金貴,也不似普通凡民,連文字都不識得。

對於季秋教授於他的道文、經籍,其一直都是認真解讀,潛心修行。

三個月的時間,即使經常被同齡之人嗤笑,這名為秦政的少年,依舊在修行著季秋傳給他的東西。

時至如今,倒是真叫他練出來了些許名堂。

太平書院。

臥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