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一氣呵成的一系列動作,直接將這馬匹鎮住,任其再是如何發狂,都脫不出他的五指掌控之間。

此時,時間不過才過了幾個呼吸而已。

季秋看著連連後退不止的袁木,翻身下馬,將這馬匹往前一拍,便驅趕到了袁木的面前,隨後冷聲道:

“我不喜歡有人拿劍指著我。”

“哪怕是名滿天下的汝南袁氏,也是一樣。”

“世家雖貴,但在這大炎朝核心的泰安城中,當街策馬揚鞭,袁公子可有想過後果乎?”

“就算你出身不凡,可按照大炎律法來講, 當街行兇殺人,也是重罪!”

“你可懂?”

看著圍攏在袁木身側的數人,季秋一聲嗤笑, 並沒有把這群烏合之眾當做是一回事。

世家確實地位顯赫,與這大炎劉氏一脈共掌天下權柄, 甚至大炎立國四百載歲月, 還有那刑不上大夫一說,可見世家究竟有多昌盛。

但,對於眼下這不過才十五六歲的袁木來說。

他還是太過稚嫩了。

更何況季秋自身也不是沒有依仗的。

他這一世出身當陽張氏,雖門庭遠不及汝南袁氏名滿天下,但須知道這袁木也代表不了整個袁家門庭!

再加上此次前來泰安,季秋的身份不僅是張氏子弟,同時也是太學宮當世大儒鄭修的學生。

這是在前來之時,就已在張氏族長的牽線下確定好的事情。

作為大炎朝最富威名的大儒之一,鄭修明面上的名聲,再加上袁木自身理虧,於情於理,他都威脅不到季秋。

所以對於這紈絝子弟,季秋根本沒有絲毫懼意。

再說了,不過只是一個在模擬之中,只敢於自己死後蹦躂的宵小罷了,哪裡又算是什麼角色?

他就連他本家那位,曾與自己於萬軍叢中有過照面的名義長兄,都差之遠矣!

稱其為冢中枯骨,再合適不過。

“你!”

袁木鷹眸瞪圓,指著眼前的季秋氣的渾身哆嗦,面目漲紅,近乎噴火。

他這輩子,從來都沒有這麼憋屈過,哪怕是那婢子所生的假兄,都不敢這般折辱於他!

“好,好膽子!”

“小子,吾若不報此次之仇,誓不為人也!”

死死抓住季秋施捨而來的馬匹,袁木咬牙切齒,低聲開口。

他一眼不發的撿起地上的劍柄,收入鞘中,就想要無視了季秋,跨上馬匹含恨而去時,卻聽到此時不遠處有一爽朗笑聲,突然響徹而起:

“哈哈哈,好!就該如此!”

“我大炎律法約束上至世家,下到百姓,無論王侯公卿,皆需從之,這位兄臺說的再正確不過。”

“袁公子仗著出身袁氏,就能不顧家門之風,於眾目睽睽之下,策馬長街,馬踏百姓了麼?”

“要知道剛剛那一幕,曹某可是都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