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他此生遺憾盡皆補了周全,甚至站在了這凡俗群山之巔,看到了許許多多,不同的風景!

原來這江湖和天下,還可以這般!

仗劍豪情,王權不過談笑間。

幸甚,幸甚吶!

言罷,少年眼神清明,伴隨一聲長笑,自這大乾宮中,大步離去!

無人阻擋,也無人敢攔。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歲月悠悠,青史昭昭。

或許在經年亦或者又一個百年後。

相傳那懸空寺一脈,也有一名號真如的少年僧人,參禪修武十載,一朝出世便敗盡了天下豪雄,拳壓江湖客,揮劍鎮王權!

若如此還不能奠定武林神話,試問這世間...

還有何人可配?!

...

乾都外,淮水。

有一襲紅衣的女子,立身於河畔,身形如雕塑,遙望遠處乾都。

太陽逐漸落山,黃昏降下餘輝,灑在她的裙邊上。

晚霞陪襯,紅衣如仙,便是那天宮仙女,怕也不外如是。

她在此地,等候了許久。

一直從正午候到了黃昏。

終於,就在女子面露彷徨,眸中帶著茫然時。

那遠處有一身披血汙白衣的身影,沿著一路留下的氣機,慢慢尋了過來。

見到這道人影。

蘇七秀本來尚算平穩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

一雙流光溢彩的褐眸中,隱隱有淚光浮現。

她想要等的那個人。

終歸,還是等到了。

嘩啦!

淮河江水,掀起波瀾。

秋風遞起,吹動枯枝落葉,也將那紅衣少女本就綁著不算緊的紅色綢帶,緩緩吹開。

三千青絲一散,墨髮披於身後,那遠處的少年也已到來。

看著滿身血汙的季秋,少女有些哽咽。

若無她,小和尚何至於此!

“對不起。”

蘇七秀身軀微微有些抖動。

但對此,季秋卻是以笑回應:

“何來道歉?”

“我既答應了你的承諾,哪怕天涯海角,刀山火海,都一樣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