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眼前的少年僧人,當即肅聲怒喝道:

“閣下倒是好生霸道,招呼不打一聲,就在我嶽山派開辦武林大會之際,徑直打上山門?!”

“就算你勝了我派長老,如此行徑,也與那魔門大明教無異。”

“懸空寺素來都是禪宗聖地,不染俗世塵埃,卻不成想此代竟出了你這等狂妄子弟,當真是你懸空寺家門不幸!”

嚴恆上前一步,語氣不懷好意,當場就是一頂大帽子扣上。

而諸多在場的武道高手見此,雖心中腹誹,覺得你嶽山自個兒也未必好哪裡去,但也沒當場出聲,拆了這嶽山派的面子。

畢竟眼下兩方都不簡單,大家都是行走多年的老油子了,什麼時候該開口,什麼時候該閉嘴,心裡都是門兒敞亮。

嚴恆率先發難,季秋聽聞後,只是冷哼一聲,還未曾來得及搭話時,後方一道明亮嗓音,含著微微怒意,倒是先了他一步:

“惡人先告狀,想必說的就是閣下了罷?”

“你嶽山派行事霸道,不光於東嶽郡城開設賭場,同時還玩起地下的那一套黑吃黑的手段,讓所有贏了銀錢的人,都走不出賭場的門,就這也配稱為名門大派?”

“這還不算,爾等門下弟子飛揚跋扈,一個個眼高於頂目中無人,品行性質惡劣到罕見至極,就是如此藏汙納垢,品行不端的門派,也配為江湖正派之稱?”

“簡直是叫人貽笑大方!”

紫衣道人自那下方階梯飛身而出,掠過了季秋,當頭就是對著嚴恆劈頭蓋臉的怒罵。

這一番話,不禁叫嚴恆面色微寒。

有些東西,是不能擺在明面上說的,尤其是當著眼下這麼多江湖宿老的面兒。

今日他要是坐實了這些事兒,那明天他嶽山派的威望,就將蕩然無存!

於是,嚴恆自然是抵死不認:

“空口白話,憑空汙人清白。”

“閣下和這和尚,一僧一道從我嶽山腳下一路打到這山巔,一路上傷我門人無數,又將我派兩名長老打傷,這還不算,最後竟反咬一口,反誣我嶽山門人行跡惡劣,天底下哪能有這樣的道理?”

“這名聲,我嚴恆就算是死都不背!”

嚴恆態度強硬,一口咬死,表情決絕。

眼前這一僧一道實力不凡,但他嚴恆可不是泥捏的!

要是在一年之前,或許他還只有宗師譜第十的實力,不一定能敵此二者。

但現在他偶得天大機遇,在一處古蹟之中,尋覓到了一柄疑似高人留下的寶劍。

那寶劍,簡直比天下第一神兵都要鋒利,不僅能聚集他體內的真氣揮出鋒利的劍氣,其所造材質更是摧金斷玉,削鐵如泥,堪稱是鋒利至極!

有此劍在手,擂臺比鬥一對一,他自忖不弱於他人,哪怕是同為太嶽三俠的齊元昌和沐青峰,此時也早已不是他的對手了。

所以即使現下心中震怒,但嚴恆也並不覺得有神兵在手的自己,會弱了眼前二人。

看到趙還真與嚴恆互相辯駁,各執一詞,諸多所謂的豪俠只是作壁上觀時,季秋也開始有了動作。

他先是抬眸,推演了下這嶽山門主的經歷,便是笑了。

難怪有如此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