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洺感覺自己三觀都炸裂了,作為專業的,他當然能聽出區別,鬼音兒並不是什麼好技巧。

京劇調門都高,所以有一門從小練的童子功叫“立音兒”,用丹田位置唱高音,對嗓子負擔很小,梅蘭芳先生的立音兒是一絕。

而程硯秋師承梅先生,他學的也是梅派立音兒,但程先生嗓子倒倉恢復以後大不如從前,變得有些啞。

也是天資聰慧,程先生沒多久就研究出最適合自己的唱腔,鬼音兒類似於老生哭色腔,所以鬼音兒出現在青衣口中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只是程硯秋足夠厲害,才變成幽咽婉轉,其他程派青衣是需盡力迴避,直到程先生的得意弟子趙榮琛先生才能夠完全迴避鬼音兒。

“不對不對,這個聲音又不止程先生的感覺,甚至還夾雜著一絲我們梅派的亮麗。”巴洺頭皮發麻。

從古至今能將鬼音兒唱得好的程派名家不少,但能一絕只有程硯秋先生,現在多個楚枳。

“喂喂喂,搞什麼搞。”

“楚枳不是京劇演員吧,他不是流行樂畢業的嗎?”

巴洺想立刻查查資料,但視線又好像粘在螢幕上,這楚枳不單單是唱得好的問題,而且還臺步穩健。

把彈幕關了,文字阻擋他欣賞表演。

“愛恨就在一瞬間,舉杯對月情似天,愛恨兩茫茫,問君何時戀。”

“菊花臺倒影明月,誰知吾愛心中寒

,醉在君王懷,夢迴大唐愛——”

“陛下,請再來一杯吧。”

一折一動,特別是手虛空敬酒,水袖飄灑,身段端莊流麗,含而不露,巴洺眼睛都看直了,是他羨慕想要擁有的樣子。

梅派和程派是不同,可影片裡的好,明顯是超出了流派界限。

“這個醉步有點失誤。”巴洺能看出,但失誤了這場表演也誇張。

巴洺感覺必須把這個表演,給自己師父看看,上這舞臺埋汰了楚枳,國家京劇院的舞臺才般配。

還沒撥出去,就接到好友,老生演員小單的來電。

還沒來得及開口,巴洺就被電話那頭的人語言轟炸。

“你看了嗎?巴總,就楚枳那個表演,就特別誇張。”

“我和我老師一起看,我老師說整體有些許生疏,但水平極高,只要稍作訓練,就可以成為一代大家。”

“誇張,是真的誇張,我和老師都查了,沒有師父領路,恐怕又是個楊朝謳,並且天賦更高。”

楊朝謳是十一歲自學成才的少年,同樣沒名師教導,獲得小梅花獎金獎,相當於靈氣,評委說只要稍加雕琢,只要十年就可成為大家。

京劇特別吃天賦,梅蘭芳8歲學戲,10歲登臺,14歲便成名,三十三歲成為當世名旦之首。

可惜楊朝謳跑去演戲了,巴洺現在看楊小時候的影片,都感到是難以理解的天賦,現在來一個更誇張的天賦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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