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正午,逐風終於到了田德保家。

田家一家正在吃午飯。見到逐風,都是熱情喊逐老闆。田德保讓大兒子去拿碗筷,又讓二兒子去拿酒罈酒碗,然後又讓老伴兒再去炒一碟花生米準備下酒。

逐風連忙上前,將田家二兒按住,又對田德保笑道:“不喝酒不喝酒,別忙活了,不然下次我可不敢再來了。”

田德保哈哈一笑,指著桌上稀飯和酸菲,“那就只能委屈逐老闆吃口淡飯了。”

逐風舉了舉手裡的棗脯罐子,“本是打算給你們送棗脯,順便還能蹭頓飯,我這裡就從來沒有虧的。”一席話,說得一桌子都是哈哈笑。

田德保的老伴接過棗脯罐子,擱去裡屋。田家大兒給逐風舀了一大碗稀飯。逐風端著碗喝了幾口,溫度剛剛好,不燙不涼,正是解渴。

擱下碗,逐風又關切問:“地裡莊稼如何了?”

田德保的大兒,三十來歲,話也多,搖頭一嘆,“不行,地皮幹得要開裂,這茬兒又種不出個名堂來。”

“逐老闆的藥田倒是長得好。”田德保不掩羨慕:“現在這附近幾個村都知道你種了藥材,別的地裡莊稼都要乾死了,就你們地,那藥苗綠油油得看著別提多喜人了。

哎呦,那可是什麼話都傳得有,有說是土地爺保佑,有說是施了法...”

“還有說是風水好。”田家二兒補充道。

田德保又點頭:“對,總之啊,什麼話都有,現在你逐老闆的大名,可是裡裡外外傳遍了。”

“我那日還看到有人偷偷摸摸去地裡。”田家大兒又道:“我以為是想偷藥苗,結果那人是去挖土,說是想從地裡挖一捧神土放他們自家地去。”

逐風有些尷尬地笑著,雖說他是因地種植,但紅桃改了地氣,這才是地裡莊稼長得好的最大原因。

可這話他又不好明說,更不可能讓紅桃挨著給所有人的地都改地氣,所以只能心虛地聽著,呵呵乾笑:“那些地此前都沒種過藥材,所以頭一茬兒才長得好。”

田德保一家對種藥材的事可是從頭到尾看在眼裡,自然不可能聽信其他那些謠傳,一家人只覺得是藥材種對了,壓根兒沒想到真是地的問題。

逐風怕話題繼續在藥田上轉,便轉移了話題,“對了,你們可知道東野莊?”

“東野莊?”田德保想了想,“好像是官地,距離這兒還有些遠,怎麼了?”

昨日實封投狀的地,就在東野莊,雖說結果還未公佈,但有掌門師妹親自出馬,逐風已然將那地看成是自家的地了。

“衙門要賣,我打算買下來。”逐風道。

田德保微點了點頭,“那應該不少吧。”

“有一百畝。”

“逐老闆還是打算種藥材?”田德保好奇問。

逐風卻是搖搖頭,“藥材有這邊五十畝地,對現在來說,就夠了。東野莊的地,還是得種莊稼。”

田德保哦一聲,“東野莊倒是不太清楚,那都靠近江縣了,但既是莊子,地肯定都是連在一片,應該比這邊方便。”

“江縣那邊地幹。”田家大兒道,“比我們這邊還幹。”

逐風緩緩點著頭,夾了一根酸菲,混著又喝幾口稀飯,“下午我去那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