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抓了十來個街頭惡霸後,案子就陷入了瓶頸。

人確實是惡霸打的,也招供了,一共打了二十二人。

他們故意將錢扔在受害人的必經之路,一旦受害人撿起地上的錢,就會以“偷錢”為名將其暴打一頓,打的輕重不論,只是別打死。

可惡霸也交代了,他們是受人所僱。

僱主只除了第一次找他們幹事的時候露過面,就再也沒出現過。僱主大方又放心,銀子是一次性先給的,似乎並不擔心他們拿錢不辦事。

惡霸嘛,本性雖惡,但這莫名其妙的信任,倒反而讓他們幹勁兒十足,所以短短几天就打了二十餘人。

“也有人沒撿錢,沒撿的我們也不浪費時間,放過了那人。”惡霸頭子這般道。

至於那個只露過一次面的僱主,張成不用問也能猜到,定也是蒙面或者喬裝打扮過的。

這背後之人行事非常謹慎,一招順藤摸瓜,等摸到老巢的時候,只怕人早就得信兒跑了。

唯一慶幸的是,行兇之人抓到了,也能給面前這群人一個交代。

他對胡老二道:“事情你也清楚了,並非你所想,打人的是他們,僱人的本官還會繼續追查。”指著一群惡霸。

胡老二也沒想到事情竟會發展至此,他心頭還有怨,犟道:“即便不是他們僱人,可我等這一身傷,卻是因他們而來,難道他們不應該賠償嗎?”

溫雅認出這人,是第一個遭打的,當日他與他兄弟一起來算命,第二天卻只有他兄弟一瘸一拐地來付算命錢。

她對張成道:“大人,此事民婦一家亦是無辜受害。

且今早,我們一家已經對受害者作出了補償,被你們稱作神醫的、民婦的男人,也給了他們藥,保證藥到病除。此人還這般不依不饒,心口子未免太厚了。”

原來已經賠過,張成便呵斥了胡老二幾句,告誡他不可再生是非。

胡老二心中雖氣悶,卻也沒轍,只能梗著嚥下這口氣。

張成又問溫雅,“此事顯然是你們一家被嫉恨上了,你們可是得罪了什麼人?”

溫雅前前後後一想,“民婦一家來成陽郡不過二十天,能得罪什麼人,但確實與一些人產生了過節。

城外的泰安幫,來的當日,與他們發生了摩擦,還有就是前醫曹掾史,醫術比試的事想必大人您也清楚。”

張成細細一想,分析道:“泰安幫在城外,至於前醫曹掾史和兵曹屬,這二人已經被逐出成陽郡,此時已經在百里開外了。

依本官看,這兩夥人的可能性都不大,但你既如此說,本官會去查證。今日就先退堂.”

正要命人把十幾個惡霸押送入牢,郡守府卻來了人,說是郡守一行正在前來的路上,有一樁偷盜案要過堂,且還需要神醫一家在場。

張成有些吃驚,今日這事兒怎麼一樁趕著一樁,他趕緊命人清堂。

清雨卻在這時候跑進堂內,在溫雅耳邊說了幾句,溫雅聽罷,忙喊住了張成,

“大人且慢。”然後小步移過去,低聲道:“大人,郡守既在來的路上,您這時候忙著清空大堂作甚?他一年之中又有幾個時候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