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距離,他不可能察覺不到。

就連心跳聲都隱秘的難以分辨!

一分鐘,兩分鐘......眼前的女子就像一具沒有生命的人偶娃娃。

直到槍聲遠去後,她才彷彿被神明賦予了靈魂與生機,變得靈動和真實了一些。

湯葛利托忍不住伸過手去,試圖探她的鼻息

“噗。”

姬緒臉上落了一道並不算狹窄的陽光,她周遭的浮塵,被那雙明亮的眼睛襯的宛如冰屑碎星。

她一把撥開男人的手,從地上坐了起來。

“你叫什麼?這是哪裡?發生了什麼事?”

中年大叔抹了把頭髮,企圖將披在兩側的發團和絡腮鬍分開,然而以失敗告終,隨即他有些頹廢的說到。

“我叫湯葛利托,是一名自由身偵探,有時也會為旅屋新聞社提供一些線索和文稿。他們的負責人索姆,是我曾經的好兄弟。旅屋新聞社你知道吧?在本市很出名的,他們向來不以那些大老闆的私生活吸引眼球,我個人還是很欣賞這一點的。”

曾經?

決裂了?還是那人死了?

像是看出了姬緒的疑惑,男人主動解釋道:“老實說,我實在不相信他會這麼做,可是他真的加入了反叛軍!反叛軍知道嗎?外面那些武裝暴徒就是聽命於他們的!!”

湯葛利托氣的一拳砸向身側的牆面,卻又吃痛的將手收了回來。

嘆了口氣,他繼續說到:“你是外來的吧?可真倒黴,正好趕上戰爭動亂。哎,說戰爭也不準確,這根本就是單方面的屠殺遊戲!該死的。”

湯葛利托點燃一支菸,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又將眼睛裡的黏物搓出來抹在衣服上。

“這裡是歌蘭市,面積小但是設施很發達。”

“大約幾天前吧,哎,不好意思,我沒有記日子的習慣,反正就是前幾天,城裡突然響起了警報聲,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只知道後來那些反叛軍將歌蘭市包圍了。”

“每到白天,就會派這些武裝暴徒進城。可惡的罪犯,他們見人就殺,你也看到了,他們已經殺了很多人了!之前躲在家裡,好歹是苟活了幾天,但是今天不一樣,今天他們竟然開始了炮擊!最近的一發炮彈,就落在我的家門口!!”

湯葛利托語氣憤怒,姬緒卻沒有再聽他絮叨。

資訊大致上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

白晝的禁之城。

顧名思義,就是指在白日化為禁忌地的戰爭城市。

姬緒將腰上的包別好,起身朝外走去。

湯葛利托又嘬了一口煙,叫住她,然後疑惑道:“你是怎麼知道躲進居民樓不會有事的?”

姬緒沒有回頭。

“百米範圍內,建築基本都是完好的,而千米之外,也不見高層建築被毀壞著火冒煙。”

她雖然沒有回頭,但湯葛利托直覺她此刻在笑。

那聲音中輕快的愉悅,根本沒有藏匿的意思。

“你只憑這一點怎麼能做判斷?萬一最終,他們炮火還是要將這裡所有的一切,都化為灰燼呢?”

“你也說了,那是之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