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先祖不甘心於自己匍匐於龍族腳下的地位,不甘心自己作為奴隸的命運,將少女獻祭給龍,然後將懷有龍胎的少女囚禁起來,生出來的孩子是溫和的,便留下;兇殘的便殺死,以此獲得了能夠與龍相匹敵的力量,來自龍的力量——真不知道當初那些龍類是怎麼對人類的少女下手的,在它們眼中,人類的少女就像是我們眉清目秀的母羊一樣——嗯,這麼一想也不是沒有可能。”

喝著酒,副校長用簡單的話語來講述人類與龍族的過往,講述著人類為了生存而使用的骯髒的手段。

昂熱對自己的老夥計說到:“最後這句話,你最好別讓阿卡杜拉知道,你的影碟機、電腦,都是裝備部出品的,那群搞爆破的瘋子肯定將它們做成了炸彈……”

副校長擺了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在龍族君主內鬥陷入沉眠之後的漫長歲月,人類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力量,名為科技的力量,靠著它,混血種將自己武裝了起來,在與龍的戰鬥中的損失大大降低——到了前幾年,一個不具備任何龍族血統的人類,靠著科技的力量發現了混血種的存在,窺探到了龍的血液的奧秘。”

“嶽博士……”昂熱念出了那個人的名字:“一個並不知曉混血種與龍族存在的科學家,以為發現了人類當中亞人種的存在,然後又透過社會調查歸納總結出了混血種的特徵,並將亞人種的存在公佈於眾,對全人類進行了警告,警惕亞人類佔據這個世界,統治人類、奴役人類。”

“他的擔憂並不無道理,混血種中,真正走在屠龍這條道路上的人很少,可以說只有秘黨一家,其餘的勢力,雖然也警惕著龍族的甦醒,但是,有太多的人所進行的打算是——在龍族徹底被消滅之後,成為新的龍族。”

“嶽博士的行為與研究,無疑是對混血種的衝擊,但是他的研究實在是太誘人,明裡暗裡對他進行資助,為的就是藉助對方的研究來提升自己的底蘊。”

“甚至,有些人故意送給他了一部分純血龍族的血液,讓他以此展開研究,卻是讓對方以此判斷出來他最開始以為的亞人種其實是混血種的事情。”

“龍族的血液為嶽博士開啟研究的新方向,研究出來不必用那骯髒的混血手段便可以使用龍的力量的方法,讓混血種獲得超過臨界血限的力量且不會向著死侍轉化的技術,甚至是從混血種體內提取龍血的技術——混血種們畏懼且欣喜地將他所掌握的技術稱為基因鍊金術,那可以稱之為奇蹟的方法。”

“畏懼著嶽博士這個純血的人類對於龍血的研究,欣喜著看到了希望,他們可以盡情地使用著自己的力量,不必擔心龍血的反噬,甚至是消除人類基因的影響,獲得向著純血龍族進化的途徑。”

混血種的體內,人類基因所佔據的比例是要超過龍族基因的,龍血的比例越高,那名混血種的實力就越強,但是,一旦血統超過了臨界血限,龍血將會不可逆地將人類的基因轉化為龍的基因,但是人類的基因卻並不會完全地泯滅,混血種永遠無法成為真正的龍,而龍血的衝擊將會腐蝕混血種的意識,使其變成一種只具備本能的半死半活的特殊存在,那便是死侍。

但是,因為失去了理智,混血種失去了施展言靈的能力,原本的技巧也一併忘卻,戰鬥力卻下降了。

“所以嶽博士死了,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一場車禍當中,有人並不想他的研究繼續下去。”副校長說到:“他的遺產被很多人覬覦,混血種之間進行了隱秘的戰爭,有很多人死了,嶽博士團隊核心成員趁這個機會轉入地下,解散了臃腫的外圍人員,銷聲匿跡。但是很多人在搜尋著他們的下落,渴望著他們的研究,渴望著嶽博士已經完成以及正在研究的技術。”

“就算是秘黨當中,也有人渴望著嶽博士的技術,很多人都從我這裡打聽,我是否能夠透過鍊金術來複刻嶽博士的研究……但是他們搞錯了,基因鍊金術只是他們對嶽博士技術的稱謂而已。”

昂熱嘲諷地說到:“看來,秘黨當中也有不少人打著成為新龍族的計劃……由混血種蛻變為純血龍族嗎?屠龍者終成惡龍。”

“但是,老夥計,我來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的小朋友最近出了一點狀況。”昂熱並不是空著手來的,手裡有著一份檔案袋,裡面裝著的是路明非的體檢報告與精神評估報告。

那是路明非入院到出院這段時間的詳細的資料,記錄著他每一天的變化。

“龍族的血統在基因表現上呈現隱形,有些混血種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覺醒,有些會因為情緒波動等外部刺激突然甦醒。”昂熱說到:“而我們的小朋友,他身體的變化,應該是血統的覺醒所引起的——他的心理評估報告中顯示了,他有精神分裂的跡象。”

“混血種擁有著兩個自我,一個是人類的自我,一個是龍血帶來的自我……”

簡單地將那些資料看了一眼,副校長直接扔到了一邊,打斷了昂熱的話:“你怎麼不把路明非向著好的地方去想,萬一他真的是精神分裂了呢?”

“不要告訴我,你沒有派出人對路明非進行監視,畢竟他的父母都是血統極高的混血種,他非常有可能在覺醒的途中轉化為死侍,監視是一種非常有必要的行為——然後,你能看到,路明非的叔叔一家是如何對待路明非的,那可以稱得上霸凌的行為,處於這種生活環境下出現精神問題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是你並沒有對其進行任何的干涉。”

“如果我的孩子與路明非有著同樣的遭遇,哪怕是我親弟弟一家,我也會打斷他們的狗腿。”

但是昂熱卻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老友,這位別看現在像個油膩肥宅,但是年輕的時候可是萬人迷,四處留情,然後某次留情的過程中留了種,他的孩子隨母姓叫做格爾德·魯道夫·曼施坦因,在卡塞爾學院中擔任教授——不過在曼施坦因到來學院就職之前,副校長甚至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孩子的存在。

“感謝那個國度吧,感謝那保護婦女兒童權益的組織吧,路明非拿回了屬於他的東西,擺脫了叔叔一家的寄生。”

副校長喝了一口酒,像是為了路明非而慶祝。

昂熱將資料撿起,說到:“路明非的主治醫生,曾經是嶽博士團隊中的人員,雖然是第一批被開除的外圍成員,但是誰知道他們是否與自己原本的團隊一直保持著聯絡呢?就在剛剛,他們還與路明非用私人身份進行了接觸,表面上是為路明非慶祝生日,實際上的目的與談話內容不明。”

“所以你準備派人與路明非進行接觸,或者是將他拉入卡塞爾學院的預科學校,讓他提前接觸到混血種的世界,用學院的力量將他保護起來。”副校長說到。

昂熱說到:“不,按照路明非父親的約定,路明非在完成高中學業之前,他需要作為普通人進行生活,進行接觸的工作,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