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紅潤,肯定是不短了吃喝的,家家養的有雞鴨,有的養的有羊,有的養的有豬,還有牛。”

養家禽家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拿雞鴨來說,別以為讓它們自己啄草食蟲就可以了,可是要大把大把的糧食撒出去的,對於農民來說,平日裡的一口乾飯省下來,有可能就是災荒時候一碗救命的稀粥。

而牛羊更不必提了,每天都要吃下大量的草料,每天都要趕出去放。

能夠養得起如此多的牲畜,這個村子的富庶超乎之前他們的估計。

那陳姓俠客說到:“五十兩銀子,對這個村子來說並不算傷筋動骨,他們卻只用五兩銀子當幌子,是怕我們搶了他們的村子嗎?而且盯上這個村子的那夥強人,估計也沒他們口中那麼弱小,這一趟生意,麻煩了,有可能很棘手啊。”

嶽斯則是搖頭說到:“他們圖謀的更大,雖然他們也種地養牲畜,我覺得他們更像是獵戶,而非農民。”

當初在客棧裡的時候,他聽過那兩個農民之間的對話,他們口中的村子和嶽斯親眼看到的村子差距很大,很顯然,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兩個農民也是在保持著一種謊言的狀態,完善著人設。

嶽斯給出了自己的評價,然後便沒有繼續講吓去,並沒有透露更多的事情,這些俠客知道了這麼多久足夠了,知道多了沒好處,也容易破壞他的計劃。

嶽斯的提醒令三位江湖人士警醒了許多,尤其是陳姓俠客,他在趕來村子的路上聽過嶽斯對那兩個農民以及整個村子的評價,早就知道嶽斯清楚內幕卻又只是暗示不挑明。

但是,村子裡村民根本沒有對他們下手,一天供三頓飯,好吃好喝好招待,每天都是精米白麵,還有酒肉管夠,好像根本沒有陰謀詭計等著他們,那趙姓的江湖新人在練武這方面很懈怠,連吃了三天之後都吃撐了,但是也不練武,每天拎著刀在村子裡瞎溜達,用這種方法來遛食。

而嶽斯是一個生命不止折騰不止的人,別的人樂得清閒,他卻好像閒不住一樣,開始折騰起村民來。

先是找到了魏村長,讓他召集村中的青壯,匯聚到村中的打穀場上,然後嶽斯站在打穀場一塊由石塊壘起來的高臺上,對著那三三兩兩聚集著的,跟放羊似的村民青壯開口講話: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你們能花錢請人來保護你們的村子,抵擋那些強人,但是,你們不可能永遠僱傭人來護衛你們的村莊,所以,我將要會教給你們護衛自己村莊的能力,你們要靠雙手保護你們自己的財產。”

“這樣的話,你們可以省下五十兩銀子,有這筆錢,做什麼不好,大街上買個孩子也不過二兩銀子。”

對於嶽斯的話,村民們興致不高,並拿出如果跟著嶽斯學武功,就會耽誤農活之類的來搪塞,但是魏村長是個明事理的,他掄著柺杖敲響了掛在一棵樹橫叉樹枝上的銅鑼,對著村民好一陣訓斥,村民們才不高不興地答應了下來。

而嶽斯教村民的,是上手快,容易學的東西,沒有教他們刀法劍術之類的東西,而是就地取材,讓他們砍來五米長的木棍,一頭烤成碳之後磨尖,作為長矛使用,並教了他們一套六合槍的槍法。

也就是一紮眉攢二扎心,三紮眉攢四紮心,五紮眉攢六紮心。

五米多長的棍子,掄起也不現實,還不如前刺,收回再前刺這兩樣。

強人們都是舞刀弄劍的,拎著長槍長刀的很少,村民們排成佇列,一排五米長的長槍整齊地向前捅,那規模足夠嚇人的了。

除此之外,嶽斯還給了他們進行遠端攻擊的法子,也就是投石索和標槍這兩樣,學著簡單,取材容易,作為消耗品的石頭和標槍,只是撿一些大小合適的石頭打磨一下,長短合適的木棍一頭烤成碳再磨尖。

這些準備工作甚至不必專人去做,對小孩子們說兩句,缺乏娛樂活動的小孩子們便拿這當遊戲玩,小半天便攢了一堆打磨得近乎球形的石頭來。

對於村民,也不要求什麼精度,只要把投出去的石頭和標槍覆蓋到一個範圍內就行,幾十號村民丟出去的石頭和標槍所形成的覆蓋打擊,可不容小覷。

從嶽斯他們到了這個村子大約過了五天的時間,這個村子裡除了嶽斯他們五個之外,終於又來了外來者。

那是一個身材壯碩的貨郎,挑著一副很大的擔子,雖然是山路,但是走得非常穩,肩上的擔子連晃都沒晃,徑直向著村子的方向趕來。

或許是察覺到了這個貨郎的到來,魏村長向正在訓練村民的嶽斯說到:“大俠,我這村子與外面很難溝通,針頭線腦,吃鹽都靠這貨郎擔來,今天就暫且散了,讓村民回家拿東西換些所需要的東西。”

嶽斯哪是不近人情的人, 魏村長都這樣說了,當即就讓村民們解散。

不情不願訓練著的村民得到了嶽斯的首肯,轟隆一下就散開了,各自跑回家裡去,看樣子是準備與貨郎交易的東西去了。

嶽斯見狀,也不留在這裡了,轉頭回到了自己臨時住下的地方,初七正帶著十五練武功,陳姓刀客也在打熬氣力,為了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戰鬥做著準備。

“那姓趙的呢?”嶽斯見少了一人,問道。

“又吃多了,遛彎去了。”初七答到:“他這幾天都這樣。”

“算了,不管他了。”嶽斯說到:“準備一下,村民僱我們來要對付的東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