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岐八家是地頭蛇中的地頭蛇,是傳承了千餘年的古老家族,除了本家的力量之外,還有無數的黑道勢力間接為他們服務,橘政宗這位蛇岐八家的前任大家長雖然退了下來,但是他的影響力依然足夠。

並且,除了明面上的蛇岐八家的前任大家長這層身份之外,橘政宗還掌握著猛鬼眾,這種與蛇岐八家進行著戰爭的混血種組織,真正做到了神也是他,鬼也是他。

他所掌控的勢力,明裡暗裡都有,勢力盤根糾結,猶如鋪開的一張網,覆蓋面積很大,即有明面上的,也有在陰暗地方悄然生長的,對這個島國的滲透幾乎已經達到了方方面面。

之所以用上了“幾乎”,因為還有美帝大軍這個太上皇在。

一個組織,除了其本身所具有的人力與掌握的財物之外,還有其衍生而出的影響力,就像蛇岐八家的本家之外,大大小小的黑道組織都要尊其為本家,矮他們一頭,因此在這片土地上,幾乎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逃過他的掌握。

嶽斯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做的事,橘政宗自然而然地便了解了,甚至主動出手為嶽斯進行遮掩——橘政宗覺得嶽斯的手段太過於粗糙了,技術力和實際操作完全是兩個極端,隨便找個特工組織進修個兩三個月都不會那麼拙劣。

但這恰恰符合橘政宗對嶽斯的出身的猜測,一個完全由技術人員組成的秘密組織。

“我知道你都做了什麼。”橘政宗用一種‘我已經看穿你了’的語氣,對嶽斯說到:“你用蛇岐八家提供的珍貴血液樣本進行了研究,說是為我們的小公主治療基因病,實際上我們都知道,你只不過是需要混血種的基因樣本,繼續推進嶽博士的實驗。”

“你或者你背後的組織其實是非常沒有底線的存在,或許是嶽博士的死刺激到了你們,你們對混血種存在著非常嚴重的偏見,你們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對待我們,認為我們不過是一群亞人種罷了。”

嶽斯呵呵笑了兩聲:“倒不是什麼偏見,因為我們自始至終,都是人類至上主義者,蔑視著非人類的存在,龍族的血統,對我們來說只不過是一種可以研究並進行利用的工具。”

“你們對於這種工具,可是研究得非常透徹啊!”橘政宗的話語中帶上來一股迫不及待:“你們創造了一條次代種,讓一個混血種完成了究極的蛻變,蛻變成了純種的龍族,這非常了不得,可以說在混血種的歷史上是一件史無前例的事情,在龍族還統治著大地的時期,人們奉其為神,這相當於讓竊取了神的權柄的人真正地成為了神……雖然沒有人知道能夠做到這件事的人是誰,但是肯定是你們沒有錯了。”

“看來你有些迫不及待,怎麼,也對蛻變成為純種的龍族非常有興趣?”嶽斯看著橘政宗的手,若有所指地說到:“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察覺,你是一個非常有野心,非常有城府的傢伙,能夠為自己的野心而沉浮,但是當提到這件事的時候,你的手都在發抖,無法控制地發抖,亢奮到發抖。”

橘政宗聞言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手,很穩,就算是拿著手術刀去解剖人體也不會出現任何的誤差,絲毫沒有看到顫抖的痕跡,橘政宗這才明白,是嶽斯在詐他。

“拙劣的伎倆。”橘政宗將自己的手張開又握緊了幾次,用這種方式讓自己的手變穩。

“拙劣,但有用,看來我的話觸動到你的內心了。”嶽斯看著橘政宗的動作,輕聲地笑著說到:“成為神的誘惑,即便是你也無法抵擋啊!”

“是啊,你挑選的那個混血種,那個叫做我孫子孝之的混血種,血統低微,但是你給了他一隻藥劑,讓他的血統迅速提升,提升到了A級血統級別,並且還沒有失控的風險。”橘政宗說到這裡,就連呼吸都難以抑制地變得粗重了:“這太誘人了,一個血統低階的混血種在那種基因藥劑的作用下尚且能夠達到這種程度,我為什麼不能呢?”

橘政宗是在扯謊,嶽斯知道他在扯謊,橘政宗也知道嶽斯知道他在扯謊,但是誰都沒有點破這件事,只是按照兩個人的話題進行了下去。

嶽斯伸出了一隻手,然後學著橘政宗的動作,將手攤開之後握緊成了拳頭:“這件事,你想得太簡單了,成功不是必然,而是偶然的。”

“之前的那條次代種,它的誕生,我們可以說是賠錢貼本做的,一種選取了十二個候選人,各個都是A級血統的混血種,我們為他們提供了十二份藥劑,這十二個混血種使用了藥劑之後,互相廝殺吞噬,將其餘的人作為進化的資糧,最後才誕生了那麼一個次代種級別的純種龍族……最後還被卡塞爾學院的S級給解決掉了。”

“我孫子孝之的事,我只是拿他當小白鼠使用,只不過湊巧,他的運氣不錯,成功了罷了,並且他也並不是白得我那一支藥劑的,他要為我做一件事,從海對岸帶走一件龍王級別的道具,只不過最後搞砸了罷了,不僅東西沒帶回來,人也消失不見了。”

橘政宗為嶽斯解釋了我孫子孝之的下落:“他被卡塞爾學院抓住了。”

“噢,那真的是太可惜了,一件誕生自龍王手中的鍊金物品,一個合格的實驗品,就這樣損失掉了。”嶽斯的話裡雖然說得是很遺憾,很可惜,但是從他的語氣裡,絲毫都聽不出可惜的意思。

就像學醫的人,拿小白鼠做實驗,透過讓小白鼠染病,再對其進行治療的過程中進行實驗,這個過程中會不由得與小白鼠產生感情,但那終究是一隻實驗用的小白鼠。

所以有醫者菩薩心腸的說法,說得不僅是醫者要有一顆慈悲心,也說的是醫者必須有堅定的內心,不會因為個人的感情而受到影響。

而嶽斯,表現出來的則是對生命的冷漠,其餘人都不過是他實現目的的工具罷了。

“你想知道那種基因藥劑的原理嗎?”

嶽斯忽然對橘政宗說到,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便自顧自地講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