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弗瑞隨著科爾森的腳步走到了牆邊,看到了燈光照耀之下的壁畫,剎那間,只感覺一股電流流遍全身,讓他頭皮發麻。

他看到了一個璀璨、先進、強大的文明,雖然只是一面牆壁的壁畫,因為歲月的流逝,上面有可能存在的色彩全部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原本的線條,但是那些線條卻組成了一副浩瀚的畫作,描繪出一種科幻的場景。

高聳入雲直抵大氣層之外的建築分佈在大地上,無數的飛行器穿梭飛行,在那高大的建築與地面之間往來,無數的巨型機械進行著生產工作——將山巒推倒、將溝壑填平,人為地製造大面積的平原,在其上開墾耕作,種植出大量的糧食與其他作物。

很明顯,那被人為製造的平原就是美洲的幾處大平原。

一整面牆壁的繪畫描繪出一個完整的文明的形態,那份領先於世界的科技感帶給人的衝擊是無以倫比的——就比如說冶煉,不需要挖開地面挖出礦石,龐大的造物直接將地下礦脈中的金屬元素提取出來。

雕刻出這幅畫作的人具有獨特的美學功底,其實畫作本身的比例是一種非常失調的狀態,人物、場景的線條是一種扭曲的狀態,單幅拓印下來根本看不清那些線條是什麼,但是隻是站在哪裡去看它的話,它卻是一副精彩絕倫的畫作。

這幅壁畫被創造出來就是為了讓人去看的,看了之後就無法忘卻。

那是一種快樂、幸福、文明、向上的生活,沒有飢餓與貧窮,以強大的科技戰勝了所有能夠威脅到他們的存在,無論是疾病還是天災。

看到這幅畫作之後,尼克·弗瑞瞭解到為什麼印第安人的科技是公認的偏科,金屬冶煉技術有,但是非常落後,甚至沒有點出輪子這種造物的生產技術。

那是因為他們曾經掌握著非同一般的科技,人類先進主流的冶煉技術對他們來說非常原始和落後;為什麼沒有發明出車輪這種東西,因為他們直接玩反重力飛行,不需要對他們來說非常落後的輪子這種科技——就像託尼·斯塔克趕路的時候不必邁著兩條腿跑,人家直接穿著鋼鐵戰衣玩飛行。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印第安人的天文與數學那麼先進,還有超越同時期文明的農業技術,那是人家有著遠超想象的科技水平,在現代社會中,只要不是那種被‘快樂教育’給毀了的人,哪怕不是什麼專業的學者,只是一個普通人,對於世界的認知、掌握的知識,也要遠超數百年前的絕大部分人。

只是,為什麼,是什麼讓他們的文明快速衰退,衰退到無法抵禦殖民者的屠殺,連自己種族的名字與文化都無法保住,只能龜縮在居留地當中。

就像尼克·弗瑞無法想象,作為唯一超級大國的美帝,有一天會衰退到辛巴威的程度,然後被墨西哥掠奪走所有的一切。

嚴格意義上來說,從來沒有印第安人這一種分類,是白皮強加給他們的概念,他們有著自己種族的名字與文化,例如瑪雅人、印加人、阿茲特克人。但是白皮卻輕蔑地稱呼他們為印第安人,完全不顧他們有上百種語言,分佈在北美南美兩個大洲的事實。

就像白人沒有去往非洲大陸的時候,黑人之間沒有黑人白人的概念,所有人都是一樣的膚色,除了烤漆黑、啞光黑之類的差異,是白人將他們區分開來的。

盎格魯撒克遜海盜種的殘暴與傲慢是寫進他們的基因當中的。

帶著滿腔的疑惑,以及被那震撼的事實所衝擊的大腦,尼克·弗瑞來到了下一面牆壁旁邊,希望這幅壁畫能夠解釋他心中的疑惑,很顯然,他的疑惑解開了。

是戰爭,是戰爭摧毀了一切,也唯有戰爭能夠摧毀這個文明的和平。

高聳入雲的建築在火炮的轟擊下傾倒,文明的造物被摧毀焚燒,無數的人在戰爭中死去,又有無數的人被入侵者俘虜,被入侵者進行殘忍的實驗,異變成各種非人的形態,同時也獲得了強大的力量。

而那入侵者,是地外文明,尼克·弗瑞甚至能夠叫出它們的名字——克里人。

他的秘密基地內,還藏有一艘克里人的飛船,留著一具克里人殘缺的屍體——那是早年間某次戰爭的繳獲。

而壁畫上,入侵者的飛船與尼克·弗瑞藏匿的飛船屬於同一種風格,入侵者的戰士的衣著打扮也和克里人差別不大。

有入侵就有反抗,印第安人的先祖們組建了屬於自己的軍隊,展開了屬於他們的反擊,他們修建了高大的金字塔,優異的人類經過殘酷的考核之後獲得了登上這些金字塔的資格,從塔底爬上塔頂就意味著他們成為了戰士,然後經過尼克·弗瑞無法理解的程式,蛻變成‘巨人’,如果畫作上的比例是對的話,那些戰士身高至少在兩米五以上。

當然,能夠成為戰士的人終究只是少數,更多的依然只是普通人。

這些巨人戰士穿戴上了重型的裝甲,揮舞著鏈鋸似的劍,拿著古怪的槍械, 衝鋒在前,與那些強大的克里戰士、或者是實驗造物的變異人交手;普通人士兵則穿著輕型的裝甲,拿著槍械,或者駕駛著坦克、戰鬥機、之類的,負責絕大部分的戰鬥。

當戰爭進入了後期,遠航而來的克里戰士已經死傷的太多,戰爭儲備也消耗殆盡,戰爭的主力變成了印第安人的先祖與被克里人制造的變異戰士,克里人制造了某個特殊的變異人,透過操控它便能控制整個變異人群體。

在這裡,印第安人的先祖們用兩個標誌區分自己和那些變異人,分別是骷髏頭與骷髏頭下捲曲著六根觸手的標誌——因為克里人的人體實驗總會造成身體上的變異,顱骨不可避免地變形,因此,沒有變異的骷髏頭便成為了印第安人先祖們證明自己沒有受到汙染的象徵。

而骷髏頭下捲曲著六根觸手的標誌,則被用來指代那些變異人,代表著他們是人類,但是卻發生了變異——當然,有可能是被克里人作為遙控器使用的那個特殊變異人臉上都是觸鬚而已。

而這個標誌,與九頭蛇的標誌一模一樣。

這幅畫作的最後一小部分,讓尼克·弗瑞瞳孔縮成了針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