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嶽斯有能力一掌下去把任老太爺給超度了,但是還有不知道多少穿越者潛伏在暗處,任老太爺就是釣出他們來的魚餌,可是萬萬不能破壞。

並且自己一巴掌下去除了任老太爺這個註定要變為殭屍的禍害,但是其他人不清楚啊,估計會以為嶽斯故意毀壞屍體,任老爺還指望給自己老爹找個好墓地,讓他老人家為子孫後代帶來餘蔭。

自己把任老太爺燒成灰了就等於斷了任老爺這個念想,雖說打起來這個世界沒人能夠奈何得了他,最後還能拍拍屁股走人,但是九叔還要在這任家鎮討生活,得罪了這任家鎮的大地主任老爺,對方的親戚還是鎮子上保安隊的隊長,找個由頭害了九叔,九叔也沒處說理去。

……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就有人敲響了義莊的門,倒不是任老爺派來的人或者那個牙人張嬸兒,而是從別的村子裡來的人,他這趟來是請九叔跟他去他村子裡一趟的。

“九叔,前天我們村子裡有個小孩子在河邊玩耍的時候落水了,人是被救上來了,但是一直昏睡不醒,還發了高燒,他的父母請來醫生看了病,一幅藥下去燒退了,人也醒了過來,但是腦子變得糊塗了起來。”來人說到:“那小孩子忘了他叫什麼,忘了父母親人是誰,楞說自己是一個叫做韓文景的人。”

聽到這些話,九叔可以斷定:“這是癔症,小孩子落水的時候嚇到了,再加上發燒……小孩子神魂不穩,在生病以及受到驚嚇的時候,最容易丟魂了,那韓文景,估計不知道是他從哪裡聽來的名字,意識不清晰的時候就拿來當成自己的。”

“只需要叫叫魂,喝上一些安神的湯藥,注意調養就可以了。”

那人聽完九叔的話,安下心來,雖然他與那丟了魂的孩子不是血親,但也是街坊四鄰,俗話說遠親不如緊鄰,跑著一趟也是一份人情送出,到了自己需要幫忙的時候,那孩子一家也會出人出力的。

但是嶽斯卻把九叔拉到了一邊,小聲說到:“九叔,你莫忘了之前秋生那事。”

秋生?

是啊,之前秋生也經歷過那個自稱“韓文景”孩子一樣的事,同樣只是一夜過去,內裡性格大變,幾乎和另外一個人一樣。

雖然表面上依然是那個秋生,殼子裡卻換成了另外一個人的魂魄,秋生差點被人奪舍重生成功,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想到此時,九叔知道自己之前武斷了,連那孩子的面都沒見到,就說對方是犯了癔症,如果真的如秋生一般,等於自己間接害了一條性命,做下一樁惡事,留下一道隱患。

“多謝道友提醒,是我孟浪了。”

然後九叔對那來人說到:“我去準備一點東西,馬上跟著你回去。”

嶽斯說到:“我也跟著一起去,如果真的是我猜測的那樣,道友的手段應付不了。”

九叔對文才和秋生吩咐一些事情,讓他們看好義莊,如果任老爺託人上門來問,就說自己出門看風水,為任老太爺選新的陰宅去了。

然後挎著一個挎包,和嶽斯一道,跟著那個來人向他的村子走去。

那人是早上出發的,加上中途問路的時間,步行趕路的話要花去小半天的時間,九叔悄悄地從挎包裡掏出兩張符紙,一張貼在自己身上,一張悄無聲息地貼在那人的背後,然後念下咒語,使了個神行之法,加快各自的腳程。

至於嶽斯,他這裡並不用什麼神行符,邁開步子行走時就已用上了“縮地成寸”“神足通”之類的神通,無論九叔和那人的腳程再快,他都能夠趕上。

不過這種術法不能讓那人注意到,於是九叔便和他搭話,分散他的注意力,使其忽略自己的步子快於平時這件事。

“那個孩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都可以說出來。”九叔說出口之後發現不妥,改口說到:“那孩子落水失魂之後的事情,包括他的言行中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都可以講一下。”

嶽斯在一邊也點頭附和,雖然這個世界的穿越者扎堆地出現,什麼型別的都有,但也不排除那個孩子真的是失魂得了癔症的可能,從他的言行舉止中可以推測一二,確認對方是不是穿越者。

那人想了想,覺得九叔說的有道理,便說到:“那孩子醒了之後,忽然就活蹦亂跳起來,把自家的屋子轉了一遍,又把村裡轉了一圈,然後就說窮苦什麼的話。”

“然後他又拉著自己的父母問如今的年份,家中產出什麼的,又說自己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有為青年,長在紅旗下,既來之則安之,解放生產力什麼的——他說的神神叨叨的,我記不大清楚了。”

穩了,這把穩了,業績又到手了。

透過這幾個名詞,嶽斯可以判定那個“韓文景”是穿越者無疑了, 雖然不確定有沒有系統或者其他形式的金手指,但對於自己的境況接受得很快,在這個牛鬼蛇神層出不窮的世界竟然能夠說出“既來之則安之的”“解放生產力”之類的話,先不說他是不是志大才疏,但這份心是足夠的。

而九叔則向嶽斯投來詢問的眼神,見嶽斯點頭示意之後,就明白那孩子真的是被人鳩巢雀佔,行了元神奪舍之事。

“幸好有道友在,不然我就……”九叔心裡暗道。

然後那來人好像想起了什麼,對九叔說到:“九叔,那孩子好像知道你,他父母見他那副樣子,便商議著請您去一趟,不知怎的就讓那孩子聽到耳朵裡了。”

“然後問清楚九叔您是幹什麼的之後,那孩子就像被嚇壞了一樣,說什麼殭屍之類的話,然後又怒罵老天爺,不應該讓他來到這個世界。”

這幾句話讓九叔神情嚴肅,但心裡卻不知道怎麼辦。

而嶽斯心中發笑,自己因為對方的幾句話就把對方看得很高,原來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那麼處理起這個穿越者來,手段可以溫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