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生硬著頭皮跟楚雲澗那央求:“楚掌櫃,這外面價錢都翻了兩三番,我們都是莊稼人,手頭銀錢緊缺,你行行好,能不能給咱便宜點?”

楚雲澗看了眼火生,淡淡一笑:“抱歉,楚某乃生意人,不開善堂。”

火生臉上火辣辣的,皺緊了眉頭,不再吭聲。

邊上,水生也陪著笑跟楚雲澗那好言好語商量:“楚大哥,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給我哥他們便宜點唄……”

水生的話才說了個半截,就湮沒在楚雲澗那清冷且帶著威懾的目光中。

他漲紅著臉,訕訕退到一邊。

現場氣氛突然就陷入了尷尬,甚至,火生和來旺的心裡還憋了火氣,卻又不敢發作。

沈螢兒也有點錯愕。

她想起前幾日在河邊她救他兒子時,他還有模有樣的讓她留下家庭住址,說要派人送上謝禮。

怎麼今日卻如此冷酷無情?

她救過她兒子,但她從未想過要對他挾恩圖報。

只是他的這份涼薄和‘健忘’,讓她很不舒服。

她上前一步,直視著他,聲音清冽如珠玉濺落銀盤:“楚掌櫃,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請你再考慮考慮吧!”

楚雲澗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審視著沈螢兒。

他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叩擊著梨花木的桌面。

誰都沒有吭聲,屋子裡安靜得落針可聞,唯有他手指那一下下叩擊的聲音,彷彿鼓點,捶打在沈螢兒等人的心口,讓人倍感壓抑!

後院急促的腳步聲往這邊來,打破了這一室詭異的安靜。

“主子,不好了,赤驥快要不行了!”

沈螢兒認出來人是楚雲澗身邊的某個長隨。

沈螢兒不知道這赤驥到底是何人,但對楚雲澗來說,應該是讓他很在意的。

因為在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他淡漠的臉上終於多了一絲情感的波動。

“劉大夫不是在麼?他怎麼說?”

“劉大夫他,他也束手無策……”

長隨埋下頭去,不敢看楚雲澗的臉色。

楚雲澗突然起身,往後院快步而去。

留下屋子裡的沈螢兒他們面面相覷。

他就這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