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螢兒聽到旁邊有村民在小聲議論。

“這周妙靈醫術不錯呢,上回我肚子痛就是她給治好的!”

“開玩笑,她爹可是周大夫,周大夫醫術高明,他活著的時候咱村裡人頭痛腦熱的都找他治,周妙靈很小就跟著她爹學醫呢。”

“我還聽說這妙靈姑娘得到了鎮上回春堂大掌櫃的賞識,想請她過去坐診,專門給婦人看病……有她在,火生的腳傷肯定沒問題!”

“……”

沈螢兒將目光重新移回大夫之女周妙靈的身上。

只見她打量了一番火生的傷口後,便摘下腰間的一隻小荷包,從裡面取出一顆黑色藥丸遞給喜梅。

“喜梅嫂子,你先打點水幫我火生哥衝下傷口,再將這藥丸放在嘴裡和著你的口水嚼碎了再覆到傷口上。”周妙靈柔聲說著,目光親和溫婉。

旁邊的周松霞與有榮焉,附和道:“這藥丸可是妙靈她爹,也就是我舅父的獨門配方,是神丹妙藥呢,保證百試百靈!”

聽到這話,喜梅感激涕零,雙手虔誠的接過藥丸,起身就去找水。

里正王善寶扯下腰間裝水的小竹筒遞過來,“我這有水,剛在那邊溝裡舀的還沒來得及喝,先給火生用吧。”

喜梅顧不上多想,擰開竹筒就要往火生的傷口上倒。

有人擠到了喜梅的身邊,並按住她的手。

“嫂子,傷口不能這樣洗。”

喜梅抬頭見是沈螢兒,愕了下。

圍觀村民也都很詫異。

周妙靈看清來人是沈螢兒,眼中掠過一絲疑惑,溫婉的面孔陰沉了幾分,但她並未出聲。

而是旁邊的周松霞已指著沈螢兒的鼻子罵開了:“真是哪哪都少不了你這個陰魂不散的東西,不這樣洗還要哪樣洗?你不懂裝懂,丟人現眼,滾一邊去吧!”

沈螢兒無視周松霞的辱罵,目光直直落在周松霞身旁的周妙靈身上。

“既然你是大夫,你的醫藥箱裡總該有清洗傷口的藥酒吧?”

周妙靈眼中掠過一絲心虛,但隨即便鎮定下來,遺憾的說:“水來得太快,我顧不上拿醫藥箱。”

沈螢兒目光清冷,作為一名醫生,她的私家車後備箱裡都放著急救箱,以備不時之需。

“沒有藥酒,你確定能用生水洗?” 沈螢兒冷冷反問。

周松霞忿忿啐斷了沈螢兒的話:“生水咋啦?咱大夥兒從小喝到大,也沒見喝死誰,你不拿它洗傷口你想拿啥洗?觀音娘娘玉淨瓶裡的楊枝甘露要不要?”

“咱妙靈是大夫她都沒說啥,要你在這裡逞能?那麼喜歡出風頭那你來治啊?”

沈螢兒:“好,我治!”

旁邊人都愣住了。

周松霞拍著巴掌怪笑,“你還真敢應,啥都不懂也不怕把人給治死咯?”

她轉過身去面向眾人,揚聲道:“我就說火生咋那麼倒黴,搞了半天又是這對瘟神母子在搞鬼,大夥兒可得離她遠著點兒,他們母子都是瘟神,逮誰克誰,當初我家四弟就是被他們母子給剋死的!”

蕭家老四蕭承淵才貌雙全,十二歲就考中了秀才,是下河村有史以來第一位秀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