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密密麻麻的青黑色屍斑,在人皮燈籠的表面凝聚出了一個大大的“奠”字。

聽奴忽然停下了腳步,原本就古板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殺意。

他冷哼了一聲,伸手從懷裡面掏出了半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瓦片。

瓦片的平面上,被尖銳的瓦片給劃出了八個人形的簡筆畫劃痕。

雖然是簡筆畫,但是透過衣著體型的特徵,很容易看出來其中的六個人就是聽奴和他的五個跟班。

另外一個則是從十一倉裡面逃出來的假吳邪,以及一個棕黑色的乾屍。

不過此時。

瓦片上面的簡筆畫劃痕,只剩下了聽奴和他身邊的這三個跟班,這四個人的清晰劃痕。

其他人的身影,則都變得模糊成了一團。

聽奴的掌心用力,把這個奇怪的瓦片直接捏碎了一角,怒道:

“真是廢物。”

“水皰男和十一倉的假吳邪還有那個乾屍,竟然這麼快就被弄死了。”

旁邊的一個跟班臉色難看的說道:

“看來現在這個最後一任的張家族長張起靈,還有那個會點玄門術法的小子周凡,倒是有兩下子。”

另外一個跟班五指收攏,嘎吱嘎吱的緊緊的攥起了拳頭,臉色鐵青的說道:

“不止是‘有兩下子’。”

“十一倉的假吳邪帶著那個乾屍,原本就是為了奪取戰國彩繪棺材裡面的寶貝。”

“歷任張起靈的鼻子聞屍氣比狗都靈,要是戰國棺材還在原位到有可能矇混過去。”

“此時,想必張大族長已經聞著屍氣的味兒,帶著吳家的千年藥人小三爺,進入了那個密室當中。”

聽奴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

他又從兜裡面掏出來一個被油紙包著的小鏡子,拿在手裡面摩挲了一番,眼冒寒光的說道:

“還好我事先就把這個屍油鏡子,從十一倉的廢物手裡誆了過來。”

“不過張大族長和千年藥人吳邪,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要不是‘它’的人等著用吳邪這個藥人成熟之後,當做最為珍貴的草藥來煉丹,壓根就沒下死手。”

“張大族長怕不是還真以為,是他憑藉著自己的實力罩住了吳邪?搞笑!”

“就連張大族長他自己,也是仗著‘它’的人有著極為深遠的謀劃沒對他下死手,才得以苟延殘喘的,呵呵。”

聽奴拎著人皮“奠”字燈籠,望著前面不遠處的一片詭異的漆黑,露出了貪婪又興奮的神色,說道:

“不過,雖說現在不能真的弄死張大族長和吳家的小三爺。”

“但是隻要給他們留下最後一口吊著命的氣,就沒關係了,哈哈哈哈。”

“就算現在整個極品養屍穴裡面,最殘暴的兩個絕世兇屍都被屍狗吊引走了。”

“但是第三號兇屍。”

“還有二十多年前老九門第二代的幾個傢伙,被‘它’和考古研究所的人下套坑過之後,給帶過來的那些被培育了多年的屍體…”

“足夠把以張大族長為首的幾個小垃圾,給完虐了!”

“我們走…”

聽奴一招手,帶著身邊的幾個跟班行色匆匆的,直接往極品養屍穴裡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