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姿雅微笑著轉身領著他們向上走去,何歡走在她後面,跟遊客講解著黑森林的形成歷史。

能碰到小白龍和格桑花一起帶團,遊客十分興奮,這就是夢想照進現實啊!

爬上點將臺,夕陽剛好向黑森林墜落。

美到曠古爍今,驚心動魄。

遊客們都默默佇立,連一聲驚歎都會打擾此刻的寧靜美好、滄桑輝煌。

整個天地,石頭和花都要燃燒起來,火紅地成為一統。

風卻是涼的,火也是涼的。

炫麗至極,冷靜至極。

火紅的夕陽向黑森林裡墜落,把一切焚燒殆盡。火光熄滅,幽藍的天邊一片橘紅的餘盡,漆黑的黑森林,就像留下的灰盡和骨架。

幽涼。

古戰場、點將臺,這一刻是多麼地貼切!

底下那片搖曳的格桑花,就像歷經滄桑之後依然天真美好。

大家久久無言,此情此景,只想跟這片兩億年前的石頭一起成為化石,守護著這裡。

連司機都看得發呆,司機天天跑景區,但真的很少進去景區。

感覺就是粗人,為生活奔波,欣賞不來什麼風景。

但任何一個有感覺的動物都會被這樣的景色觸動的。所以古來被稱為蠻夷的少數民族才會對自然頂禮膜拜。

給他們拍了照,何歡說:“雲州很多少數民族都有自己的圖騰和宗教,而對自然的崇拜,是雲州少數民族共同的特徵。”

大家點點頭,自然真的值得崇拜。

當然,這裡最崇拜自然的就是攝像機後那個男人。

大家也沒過去打擾。主要是兩人一個高冷一個冷酷,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場。

“或許,這就是雲州自然環境儲存完整,能成為物種基因庫的原因。山是神山,樹是神樹,連石頭在他們眼中都是有生命和感情的。”

何歡不捨地看看陳老師和秦老師,太專注了,不好過去打擾。

領著遊客下山,阿姿雅連忙上前帶路。何歡安排那個大哥和司機在後面押隊。

鑽過一個昏暗狹窄的石洞,眼前豁然開朗,何歡指著對面兩座石峰,“那叫十八相送。說是梁山伯送祝英臺,你看他倆身後兩座矮矮的山峰就是他們的小書童。”

“哇!真的好像哎!”

何歡情不自禁唱起來:“三載同窗情似海,山伯難捨祝英臺。相依相伴送下山,又向錢塘道上來。

梁兄,書房門前一枝梅,樹上鳥兒對打對。喜鵲滿樹喳喳叫,向你梁兄報喜來。

弟兄二人出門來,門前喜鵲成雙對。從來喜鵲報喜信,恭喜賢弟一路平安把家歸。”

小白龍突然唱歌!而且是越劇經典!

戲腔柔婉,韻味綿長。

遊客們驚喜萬分,又看著阿姿雅,“格桑花,你能跟他對唱嗎?”

阿姿雅羞澀地搖搖頭,她萬分希望自己能對,但她真的不會啊!

何歡就又唱男又唱女一路下去:

“出了城過了關,但只見山上的樵夫把柴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