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得意抬起頭,臉色鄭重地對蕭七發道:“說起惜月,七發,她今後不能再待在西院兒了。”

“為什麼?”蕭七發看了看錢月英,心想莫不是她搞了什麼鬼。

錢月英見他眼色不善:“看我做什麼,我又沒說過,一個丫環,在與不在有什麼相干的!”

“惜月這丫頭身世不簡單,我之前沒有跟你們講過,他的父親是前戶部尚書李濟世,母親與當今皇上的鄭妃是親妹妹……”

蕭七發一時沒反應過來,惜月?尚書之女?

蕭得意繼續說道:“幾年前,李大人被人誣告,他本人處斬,李夫人自盡,家裡的男丁都被流放,女眷被賣,但鄭妃並沒受牽連……我與李大人有過數面之緣,那是個好官啊!當時想著能給他留個後人,就花錢買通了官員,把他的獨女惜月買了回來。”

我這個爹,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啊,容留犯官之後,可是大罪,蕭七發越來越不懂他這個爹了。

“她一個女兒家,銀子使到了,也就給弄出來了。我見你院裡僻靜,就讓她去了你的西院兒。前些天,聽說李尚書的案子被翻過來了,近些日子怕是就要公佈出來。”

“就因為這個,她不能待在西院兒了?”

“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一個大小姐的出身,前些年當丫鬟也就沒什麼。現在身份要恢復了,你們兩個,一個公子、一個小姐,都未婚未嫁,再待在一個小院,怕是不合情理!”

蕭七發明白了,心說那倒也是。想想原尚書的千金,竟然給我當了五年的丫鬟……怪不得自己會覺得她與眾不同。

“那她住哪兒?”

“我讓馬管家把東院兒的屋子收拾一下,讓她搬過去住吧,再給配兩個丫鬟。”

“那這個事兒,誰跟她說?”

“還是我來說吧,我今日還要出府去辦些事情,晚飯前,你讓她來我這裡一趟。”

蕭七發點點頭,忽然問道:“爹,咱這蕭府上的人,不是都是你撿回來、救回來的吧?”

“你說什麼?”蕭得意被他說得一愣。

“你看,蕭大合撿回來的,李老頭兒救回來的,惜月救回來的……”

“噢,讓你這麼一說,倒也真是,馬管家當年家裡遇到一些事兒……帳房劉先生……馬伕……”

這個名單越說越長,長到錢月英也張著嘴,忘了喝茶。

蕭得意終於停住。

蕭七發讚道:“爹,咱這府上,快讓你開成了善堂了!”

“七發,積善成財,積善成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