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裝腔作勢,類似本能的反應。

彷彿除了安桐,沒人能得到他的另眼相待。

當然,這些都只是蘇季的揣測,究竟如何還有待觀察。

“蘇小姐想了解我哪方面的心意?”

容慎放下茶杯,看向蘇季的眼神沉靜而幽深。

蘇季故作鎮定地笑道:“如果能瞭解全面,那就再好不過了。我和安桐雖然非親非故,但我倆一起長大,比親姐妹還親。容先生一聲不響就拐走了我家妹妹,我沒辦法不聞不問。”

男人輕輕晃動著紫砂壺,朝著蘇季抬了抬眼皮,“說是娶走更合適。”

這是重點嗎?

蘇季皺了下眉,表情略顯不滿,“好,就當是你把她娶走的,那婚禮呢?容先生難道打算只領證不辦婚禮?”

“會辦,但不是現在。”

蘇季抿唇,心底浮現出陣陣的無力感。

這男人太高深莫測了,言談舉止更是滴水不漏。

他看似有問必答,實際上在避重就輕。

這般深沉的城府,別說安桐,換做是她也有些應付不來。

蘇季又做了一番心理建設,試圖催眠自己,不要被容慎的氣場所駭。

然而,短短片刻後,男人反守為攻,向她發出了靈魂拷問,“蘇小姐既然和她一起長大,當初她因變故患上了情感剝離症,為何沒有及時介入?”

蘇季:“……”

她下意識端起杯子喝茶,藉此來回避男人過於蜇人的目光。

稍頃,蘇季冷靜下來,“我介入過,也帶她去醫院接受過專業心理醫生的諮詢,但容先生如果瞭解她,應該明白,除非她自己願意,否則一切介入都是徒勞。”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安桐能恢復如初。

可是,很難。

容慎聽出了蘇季意有所指的“專業”二字,薄唇輕揚,低聲道:“蘇小姐似乎對我頗有成見。”

“嗯,這一點我不否認。”蘇季為了安桐,還是選擇開門見山,“你打著疏導的旗號把她從香江帶出來,是為了滿足你自己的私慾,還是真的為了她好?”

這個問題很刁鑽,蘇季甚至有些期待容慎會如何作答。

大部分男人面對質疑,都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答案。

她幾乎可以預見,容慎會不假思索的說“為了她好”。

呵,道貌岸然的男人。

由於提前做了預設,蘇季的眼底也泛起了一絲嘲弄的意味。

但容慎沒有看到,因為他在悠閒地品茶。

半杯紅茶過後,男人拎著紫砂壺續杯,語調平和地開腔,“大概……兩者皆有。”

蘇季始料未及。

他這是承認了自己有私慾?

容慎續杯的同時,慵懶地挑起眉峰睨向了蘇季,“當初我需要一個妻子,而她剛好合適。”

蘇季攥拳,臉色驟變,“你果然在利用她?”

“利用的初衷是互相需要,在那個時間段裡,彼此需要是一切的前提。”男人始終從容自如,絲毫沒有偽裝遮掩,“我告訴蘇小姐這些,不是讓你質疑我對安安的用心。最初或許動機不純,但她仍然是我費盡心思娶回來的妻子,以前是,現在是,往後,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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