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嫻順勢坐在了她的對面,胃口欠佳地吃了兩口燕窩,“你以後叫我大姐就行,不用您您的,都是一家人,何必搞得那麼見外。”

安桐應允:“好的,大姐。”

容嫻抬了抬眼皮,面上笑意不減,“你在小九面前也對他這麼言聽計從?”

安桐想說不是,但那兩個字徘徊在嘴邊,有點說不出口。

大多時候,她確實……對容慎言聽計從。

倒也不是沒主見,而是更願意相信男人所言必有道理。

容嫻常年混跡於職場,看人的眼光很毒辣。

不用安桐否認什麼,她便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指點道:“安安,聽話沒問題,但不能對男人太言聽計從了。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容嫻頓了兩秒,“太過聽話的女人就像一杯寡淡的白開水,時間長了,索然無味。”

安桐沉默著開始反思:“……”

剛好來到餐廳的容慎:“……”

“讓你陪她聊天,不是讓你教壞她。”

男人低沉的嗓音隔空傳來,聽不出喜怒,但腔調略顯僵硬。

安桐循著聲音看去,就見身著白襯衫的身影徐步走來。

室內溫度舒適,他的衣袖上卷至小臂,露出了結實的線條紋理。

容嫻對男人的不滿充耳不聞,託著下巴戲謔道:“怎麼能是教壞她?我明明在教她人生哲理。”

男人都喜歡裝腔作勢,包括她的弟弟。

容嫻對感情之事看得很通透,因為不再相信,所以百無禁忌。

這時,容慎來到安桐身邊,掌心落在她的頭頂,“去後院走走?”

看似詢問,卻用了平鋪直敘的語氣。

安桐二話不說就站了起來,看到這一幕,容嫻攤開雙手,嘆氣道:“白教了。”

容慎蹙眉,神色不愉,回身睇著安桐道:“先到客廳等我,嗯?”

“好,你們先聊。”

安桐無意介入他們姐弟倆的‘爭辯’,不緊不慢地走出餐廳,隱約聽到了男人低沉的話語,“安安的經歷和你不一樣,別把你的概念強加給她。”

“這不是強加概念。”容嫻仰身靠著椅背,淡聲戲謔,“小九,我比你更瞭解男人,你現在覺得安桐乖巧又聽話,可一旦失去了新鮮感,你確定還能一如既往的對她好?”

男人不贊同地抿緊了薄唇,容嫻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你不用反駁我,說句良心話,當年我比安桐更聽話,結果你也看到了。”容嫻目光譏誚地看向窗外,“以前總有人告訴我,女人聽話是男人的福報,但你們男人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沒有哪個女人天生就是女強人,要不是造化弄人,誰不願意依偎在男人的懷裡遮風擋雨?

“過去這麼久了,還放不下?”容慎單手插兜,睨著容嫻悻然的表情問道。

“他還沒死,我可不能放下。算了,不提了。”容嫻撥了下耳邊的髮絲,“說回安桐,我看得出來,咱媽很喜歡她,我和她接觸不多,對她印象也還不錯。小九,你比她大那麼多,要是真心喜歡,就別學其他男人三心二意,她是個好姑娘。”

一陣死寂般的沉默過後,男人一字一頓,“我比她大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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