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七點半,容嫻打車回了自己的公寓。

生理期引起的不適讓她渾身乏力,躺在沙發上準備補一覺再去公司。

誰知,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中午十一點半,再次睜開眼,天旋地轉的不適感更加強烈了。

容嫻吸了吸鼻子,掌心貼在額頭上,一片滾燙。

她怔怔地望著天花板,想不起來上次生病是什麼時候了。

皮包裡的手機響個不停,容嫻撐著身子坐起來,拿出手機就滑下接聽,“您好,哪位?”

那端靜了片刻,聽出了女人虛弱的鼻音,“生病了?”

容嫻反應了幾秒,才聽出來這是蕭明豫的聲音。

她看了看螢幕,發現是個陌生號碼。

哦,想起來了,蕭明豫的手機號被他拉黑了。

一時間各種情緒湧上心頭,容嫻難得沒有和他嗆聲,但也沒再多說一句話。

無聲的沉默在聽筒裡蔓延,不知過了多久,蕭明豫嘆了口氣,“還起得來嗎?給我開個門。”

他來了?

容嫻下意識就想說起不來,話到嘴邊,又覺得沒必要。

女人生病的時候本就脆弱,更討厭冷冷清清的房間,會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強烈孤獨感。

容嫻也不例外。

她沒矯情的避而不見,拖著沉重的腳步去開門,走廊裡的涼風撲面而來,吹得她打了個哆嗦。

蕭明豫目光深深地看著容嫻,眼底藏著化不開的情緒。

男人手裡拎著餐盒,側身進門,並順勢握住了容嫻的手腕,拽著她往裡走。

幾個小時前還針鋒相對,這會兒倒是詭異地和諧共處了。

容嫻身上還穿著昨晚的西裝,髮絲微亂,頹靡的沒什麼精神。

蕭明豫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隨手放下餐盒,用手背觸了觸她的額頭,眉眼就沉寂了幾分。

容嫻覺得他很奇怪,不止沉默那麼簡單。

狹長的眸子裡彷彿噙滿了千般情緒,深邃的難以辨別。

她和蕭明豫認識這麼久,從沒見他流露過這樣的神態。

片刻,男人從儲物櫃裡拿出了藥箱,翻看幾眼,濃眉再次收攏,他接了杯熱水遞給容嫻,聲音沙啞地道:“先躺著,我去買藥。”

“家裡有。”

男人居高臨下地瞥著她,“過期了都不知道?”

容嫻哦了一聲,別開臉看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