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牽著安桐走到長沙發坐下,摸了摸她的臉頰,“眼睛腫成這樣,出什麼事了?”

“就是遇到點事情,一時沒忍住……”

阮丹伶挺起腰板,又意有所指地瞅了容慎一眼,“要是受了欺負,跟阿姨說。咱家別的不多,能給你撐腰的家法最多。”

安桐:“……”

“我怎麼不知道咱家還有家法?”

緩過神的容慎,手裡夾著沒有點燃的香菸,要笑不笑地接了句話。

阮丹伶沒理他,繼續向安桐灌輸女人當家做主的中心思想,“吵架不要緊,咱們輸人不輸陣。要是有人惹你生氣,就把他攆出去。咱家都是女人說了算,不用怕。”

安桐終於聽明白了,她愕然地看向容慎,收回視線趕忙解釋,“阿姨,你誤會了,我倆沒吵架。”

“那是?”

安桐最後還是選擇實話實說,“我今天見到了我爸爸,所以有點激動。”

阮丹伶愣了一愣,隱晦地看向容慎,見他微微頷首,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安桐家裡的事,小九和他們透過底。

這位失蹤多年的親家公突然回來,還真是出乎意料。

……

阮丹伶沒在雲巔久留,晚飯也沒吃,就打道回府。

車上,她給程風打了個電話,沒多說,只讓他來臨時小住的別墅一趟。

程風不傻,出門前特意去主樓裡請示了容慎,得到的答覆只有四個字:如實轉達。

是夜,安桐趁著男人在書房之際,自己去了隔壁的小洋樓。

客廳沒開頂燈,只有牆角的落地燈氤氳出淡淡的昏黃。

她趴在窗下的沙發背上,望著夜幕思緒起起伏伏。

回想起容慎說過的話,心裡不可能沒有觸動。

——你沒做錯什麼,何來原諒?

難道爸爸也從來沒怪過她嗎?

如果真的不怪,當初怎麼走的那麼堅決?

另一邊,晚上九點半。

夜幕濃稠,程風開著商務車再次來到了遠郊的衛生醫院。

車廂內,阮丹伶穩坐其中,望著普普通通的住院樓,一時沒有說話。

半晌,程風從前排回身,“安先生就住在三樓的肝膽外科病房。”

阮丹伶偏頭,對上程風的視線,若有所思地問道:“小九有沒有派人過來守著?”

“有。”程風點頭道:“九爺給他安排了單間病房,明面上沒有人,但送了兩個哥們住在安先生隔壁的病房,有什麼事也好隨時照應。”

阮丹伶摸著手機螢幕,略顯猶豫地嘆了口氣,“我要是現在進去和他打個照面,會不會太唐突?”

傍晚他們夫婦已經從程風的口中得知了全部的訊息。

阮丹伶匆忙趕來醫院,也是擔心安襄懷趁人不備又回了貝南山。

佛門聖地,他一旦再回去當和尚,以後想見面怕是難上加難。

&nbsp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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