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桐扯了下男人臂彎處的襯衫,嗔道:“我又不是故意失聯,貝南山確實沒訊號,明天你去了就知道。”

容慎不覺一笑,低聲打趣:“這是已經打算好了讓我跟著去?”

安桐朝著前面開車的程風努了努嘴,“你要是沒空,程風送我去也行,回來讓他告訴你有沒有訊號。”

談話至此,安桐哪能聽不出容慎語氣中的縱容和戲謔。

他故意這樣說,擺明了在逗她。

安桐甚至覺得,就算她不主動發出邀請,他明天肯定也會跟著一同前往。

想到貝南山,她平靜的情緒掀起了絲絲的漣漪。

抬頭看向身側的男人,雙腿交疊的姿態優雅閒適,手裡揉著不知從哪裡摸出來的紫檀手把件,硬朗的面部線條因唇角的笑意柔和了不少,是讓她貪戀的成熟氣度。

安桐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默不作聲地把手指塞進了容慎的掌中。

等明天去了貝南山,再告訴他也不遲。

……

傍晚五點半,兩輛車相繼停在了雲巔177號。

阮丹伶和容敬懷先行進門,李管家瞧見二人,愣了好幾秒才拍著大腿上前,“先生,夫人,怎麼突然回來也沒說一聲。”

李管家當年就是在容敬懷手下做事,後來卻沒有隨他前往湛州,而是留在了香江照顧容慎的日常起居。

“老李啊,幾年沒見,精神頭還是那麼好。”

幾人寒暄著走進了主宅客廳,容慎牽著安桐漫步走在幾步之外,“阿姨他們今晚要住在這裡嗎?”

“進去吃個飯就走。”男人聲線低緩地解惑,“他們在香江有住處。”

說話間,安桐注意到程風從後備箱把她的行李袋和幾個特產盒拎了下來,不禁彎唇。

容慎的周到和細緻始終如一,越是相處,就越是讓安桐生出了像要天長地久的念頭。

晚飯,一家四口坐在桌前,氣氛很是融洽和睦。

阮丹伶對安桐的關切毫不掩飾,要麼夾菜,要麼催促她多吃點。

反倒是兩個男人偶爾推杯換盞,顯得穩重許多。

吃完晚飯,阮丹伶眉眼染上疲倦,本還想拉著安桐聊一會,但長途趕路,身體還是有些吃不消。

“安安,後天去老宅的衣服,我明天讓人給你送過來。你挑你最喜歡的穿,不用有壓力。”阮丹伶站在門口捏了下她手感極好的臉蛋,“你倆今晚早點休息吧,別送了。”

安桐點頭,虛扶著阮丹伶的臂彎,“您也早休息。”

送走了阮丹伶和容敬懷,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涼風吹過耳畔,氣溫明顯比湛州略低幾度。

安桐穿得單薄,不自主地瑟縮了一下,然後肩膀就落下了男人健碩有力的胳膊,“香江春季比湛州風大,這兩天出門多穿點。”

“我比你穿得多……”

安桐縮在男人的臂彎下,小小聲地咕噥了一句。

她身上好歹穿了針織毛衣,而他依舊是一成不變的白襯衫。

哪怕深冬,外面也只是套了件薄款的毛呢大衣而已,不知冷熱似的。

容慎低頭看著她閃爍的眼神,目光愈發溫潤寬厚,“在嘀咕什麼?”

“沒什麼。”

安桐轉身就往回走,兩步之後,腰肢被攬住,男人沉緩的嗓音從頭頂響起,“坐了一下午車,晚上想不想泡溫泉放鬆放鬆?”

這個提議讓安桐很心動,雲巔的配套設施比悅府更完善豪華。

那一脈天然溫泉的優勢也是很多豪宅無法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