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不打麻將的話都沒有過年的氣氛。

“媽,你們玩,我先回……”

“不行。”阮丹伶涼涼地掃她一眼,“你走了三缺一,人手不夠了。”

容嫻抬頭看了看天花板,“不是還有安安?”

“安安那麼乖,說不定都不會玩麻將。你坐下,等她回來再說。”

容嫻單手捂著左臉,想離家出走的念頭更甚了。

……

另一邊,容慎來到一樓的客衛,發現門開著,裡面並沒有人。

小姑娘平時不會亂跑,即便在自己家,做什麼事也都會招呼一聲。

除非……她難受了。

容慎不經意地想到了昨晚,抿起薄唇,就準備給她打個電話。

“大少爺。”

途經的傭人正準備去休閒室搬麻將桌,見到男人便恭謹地喚了一聲。

容慎撥電話的動作頓住,面色淡漠如水,“有沒有看到少夫人?”

傭人趕忙點頭,“我剛看到她去樓上了,好像在打電話。”

樓上陽光房,冬日暖陽穿過大片玻璃落在每個角落。

容慎走上二樓就看到陽臺外的陽光房裡,站著一道纖細挺直的身影。

他面色放緩,神色也柔和了下來。

陽光房保溫隔熱的效果很好,但沒有做地暖設施,冬天進去難免有些冷涼。

男人抬腳上前,想把她帶出來,可隨著靠近,安桐輕緩平淡的語氣也飄了過來。

第一反應,不是國語。

第二反應,她會意語,這沒什麼奇怪的,當初易柯說過,她學意語是為了滑雪不用找翻譯。

第三反應,對方是誰?

容慎不屑做小人偷聽的行徑,看到她在打電話,便轉身走向了側面的偏廳。

但不屑偷聽是一回事,偶然間聽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安桐剛才說的那句意語:“確實很久了,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們的新年?”

大約過了三分鐘,偏廳裡望著壁畫負手而立的男人聽到了陽光房開門的聲音。

他回身看過去,安桐也似有所覺地瞟了一眼,然後就頓步了。

“你什麼時候上來的?”

她邊問邊向偏廳走去,如果不是她眼眶泛著紅,容慎也並不會多想什麼。

男人抬手摸了摸她的眼尾,眯著眸,表情卻依舊溫和儒雅,“怎麼一個人躲在這裡打電話?”

這話多少有點側面打探的意味。

安桐扯了下嘴角,“沒躲著,剛才……從洗手間出來就接到了電話,不知不覺就走到這兒了。”

她沒說實話,主要是無法冷靜淡然地告訴容慎,她藉機去洗手間,完全是無奈之舉。

因為剛剛阮阿姨一直在和她討論……嬰兒房要什麼顏色的,還翻出了手機相簿裡的嬰兒房裝修效果圖秀給她看。

安桐當時連話都接不上,要不是容嫻幫她解圍,估計阮丹伶能一直聊到孩子上小學的學區房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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