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容慎也沒有再賣關子,微微向她俯身,低笑著解惑:“若清單回執還留著,以後可以找出來看看。那份費用的項下明細,是韓戚的評估費。”

這回答,出乎了安桐的意料。

她確實沒注意過項下明細寫的是什麼,居然不是他們初次的疏導費?

安桐恍惚地喃喃,“那銀行卡……”

男人拉著她走到茶臺坐下,嗓音渾厚地開腔:“一會回房間,可以翻翻你行李箱的裡包夾層。”

安桐:“?”

她僅疑惑了幾秒的時間,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我去看看。”

容慎來不及阻止,小姑娘已經跑向了樓梯。

他開啟燒水鍵,收回目光,薄唇輕揚,一派的高深莫測。

獵人捕獵,從不會將自己置於險境。

當初步步為營的“請君入甕”,又怎會在所謂的職業倫理層面惹出紕漏。

即便容慎這樣的人也並在意什麼倫理道德,但以防遭人話柄,他仍然規避了相關的風險。

這一切堪稱算無遺策,偏偏他自己意外情陷,反倒成了難以預料的唯一變數。

……

三分鐘後,安桐急匆匆地回到了客廳,掌心裡果然攥著一張銀行卡。

所有的不確定和猶疑似乎都變得微不足道了,她坐在男人對面,攤開掌心問道:“你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自然是你不知道的時候。”容慎倒了杯新沏的紅茶,遞給她時,高深地勾唇。

安桐接過茶杯淺抿了一口,眼神卻瞄著對面,若有所思。

在她的認知裡,容慎做不出這樣偷偷摸摸把卡藏進她行李箱的事情來。

不一會,安桐腦海中閃過一道畫面,雖然很快,但她抓住了,“是……凌琪?”

從她入住雲巔開始,與她接觸最多的人就只有凌琪一個。

包括……前後幾次收拾行李,她也都在現場。

憑凌琪跳脫的性子,若趁自己不注意將銀行卡塞進行李箱,倒也不是沒可能。

男人不置可否,濃眉舒展之際,話鋒一轉,“現在,不用擔心我會違背職業道德了?”

安桐眼睛轉了轉,詢問的很直白,“可是,為什麼呢?”

得知沒有違揹他的職業守則,她確實輕鬆了很多。

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更深層面的疑惑,為什麼布了這麼大一個局,還不惜無償疏導開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