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很好,化療效果顯著,下個月要是能遇到合適的配型,問題不大。”

蘇季一言概括了母親的病情發展,爾後示意安桐坐下,自己則扯過懶人椅,翹著二郎腿坐在了她的對面。

‘審問’的意味非常明顯了。

蘇季的第一個問題,“你倆發展到哪一步了?”

安桐沒想隱瞞,或者說也根本瞞不住了。

於是,她掏了掏兜,從裡面摸出了一個紅本本。

蘇季猛地倒吸一口涼氣,奪過結婚證翻開一看,想掐人中了。

“真的還是假的?”

她聲音飄忽,太陽穴也突突直跳。

安桐閃神回答:“真的,民政局發的。”

蘇季仔細看著結婚證的照片,還別說,這偽君子確實人模狗樣的。

下一秒,察覺到自己在想什麼的蘇季,壓下對他長相的認可,繼續反問道:“你不是說,他叫容九?這上面怎麼是容慎?”

安桐:“容九是曾用名。”

“什麼年代了,還有曾用名?”蘇季越發覺得不靠譜了,“戶口本上的曾用名一項也寫了容九?”

既然領了證,總有機會看對方的戶口本吧?

安桐正要點頭,卻猛地停頓了一下,她記性很好,稍微在記憶力搜尋一圈就想到了什麼。

她抿唇,聲音很低,“沒寫。”

蘇季神色一凜,口吻極其嚴肅:“你可以啊,說領證就領證,你瞭解他嗎?清楚他的底細嗎?知不知道他都做了什麼?”

安桐固執地回答道:“他對我很好,而且還幫我轉學去了湛科大。”

“好不好的咱們另說。”蘇季也不想浪費唇舌了,直接從茶几下面拿出幾張A4紙,“這幾頁內容你仔細看,看完告訴我你的想法。”

“好。”

安桐認識蘇季多年,很少看到她如此肅穆的表情。

她接過資料,以最快的速度閱覽了一遍。

其實內容很簡單,也可以說,與她毫無相關。

因為這是一份心理治療師行業的職業倫理手冊的簡略版。

只有最後一句話讓安桐印象深刻。

——心理醫生有明確的職業倫理要求,在諮詢期間不能喜歡上自己的病人。只有在資訪關係結束後,才能發展成其他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