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屹亭斜了他一眼,故弄玄虛道:“嘶,跟你在度假村見面的那小姑娘叫安什麼來著……”

見男人遲遲不上鉤,蘇屹亭頓感挫敗,“容九,你真沒意思。”

這時,棋盤勝負已分,李管家趕忙起身道:“蘇少,您坐,我去給您泡茶。”

蘇屹亭大喇喇地坐在容慎對面,擺出一副敵不動我不動的架勢,他就不信容九能忍住不問。

果不其然,片刻的安靜過後,男人拿起桌角的茶煙,似笑非笑地開口了:“沒話說就回去吧。”

蘇屹亭:“……”

論沉著冷靜,他在容九面前甘拜下風。

蘇屹亭輕哼一聲,“她叫安桐是吧,我在商場裡看見她了。”

容慎拿著打火機點了煙,淡淡的茶香味四散在空中,“她自己?”

“不是不關心麼。”蘇屹亭逮著機會就挖苦道:“你管人家是自己還是成雙結對。”

男人吐出薄煙,抬起眼皮睇著對面,即便抿唇一言不發也能令人感到無聲的壓迫感。

蘇屹亭好笑地擺了擺手,“行了行了,我說還不行。在百達商場的影音店我看見她了,也不熟,我就沒打招呼。”

話落,他又認真回想了一遍,“看樣子她好像在試聽裝置,不過那套音響看著挺普通的,頂多是個大牌的平替。”

容慎彈了彈菸灰,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眸,“她買了?”

蘇屹亭一臉莫名其妙地撇嘴,“我看一眼就走了,誰知道買沒買。”

就算對安桐頗有好奇,也皆來自於容九對她的態度和照拂。

又不是熟人,平平常常的一次偶遇,誰會盯著看人家買不買東西。

男人睇了眼蘇屹亭,從容地換了個話題:“易柯是不是回來了?”

“對,你不說我差點忘了。”蘇屹亭拍了下腦門,“週三他巡演結束,約咱們聚聚。這小子現在可是新晉的鋼琴王子,你別不去啊,好歹給點面子。”

“什麼時候聚?”

“還沒定。巡演結束他肯定得休息個一兩天,我估計週五或者週末。”

容慎將沒抽完的半支茶煙戳進了菸灰缸裡,起身說道:“週五我有事。”

蘇屹亭跟著男人往外走,輕笑著揶揄,“怎麼呢?又是……佳人有約?”

對於這種調侃,容慎向來不在意,也很少解釋。

蘇屹亭則像個話嘮似的在他背後喋喋不休,“您老先生的品味還真是獨特,這是看慣了山珍海味,想換點清粥小菜?老九,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你要是真跟安桐有了什麼,小心那些為你痴狂的女人背後找她麻煩。”

“哪些女人?”容慎停下腳步,側目反問。

蘇屹亭被問住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試圖自圓其說,“那可太多了,多少女人想嫁進容家你心裡沒數嗎?”

“嫁進容家不等於嫁給我。”男人抿起薄唇,眉宇間透著淡漠,“都是捕風捉影的訊息,沒必要相信。”

蘇屹亭不說話了。

這男人就是沒勁,三言兩語就能把話題終結。

你說他清心寡慾吧,偏偏現在冒出來一個安桐。

說他淡泊隨性吧,暗地裡卻操控著容家超過百分之七十的支柱產業。

真是個矛盾又令人捉摸不透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