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也不意外,標間裡只有安桐自己。

她燒完水,又衝了杯速溶咖啡,然後就坐在床角怔怔地發呆。

沒一會,手機響了。

安桐回過神,掏出電話一看,頁面蹦進來兩條微信訊息。

都是蘇季發來的,問她在做什麼。

安桐進入微信,還沒點開聊天框,就注意到通訊錄有個請求加好友的紅標。

她隨意點開,看到對方的備註,目光掀起了淡淡的波瀾。

容九。

安桐有些驚詫,趕忙透過了申請。

她先是給蘇季回了條訊息,然後點開容九的聊天框,禮貌地問候:您好,容醫生。

不足半分鐘,男人回覆:這幾天感覺怎麼樣?

看起來這只是醫患間很普通的詢問。

安桐:很好,沒出現症狀,您不用擔心。

容九:還在做兼職工作?

安桐偏頭看了看遠處的峽谷,戳著螢幕回:嗯,工作。

她覺得……以容醫生的君子風度,翼裝飛行這種運動,可能他不懂也不感興趣。

貿然提及,說不定還要進行一番科普,不如以後有機會再和他當面探討。

安桐簡短的回覆,導致話題就此終止。

聊天頁面久久沒有收到訊息,她以為男人在忙,喝了口咖啡,就起身去行李架開啟了裝備包。

另一邊,再度折返回容家大宅的男人,坐在宅院的梧桐樹下,低眸看著螢幕,唇角的弧度稍稍下沉,目光高深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

翌日上午十點,安桐和其他選手在候場區做賽前熱身準備。

這場比賽參加人數不足三十,峽谷邊卻聚集了眾多沒有取得參賽資格的學員觀瞻學習。

此時,安桐已經換上了黑白相間的翼裝服,戴著頭盔和護目鏡站在角落裡等待著比賽開始。

她的順序是第七個,決賽名額八位。

很快輪到安桐出場,她來到起跳線前,伴隨訊號燈的指令,開啟拉煙器釋放紅煙,展臂縱深一躍就飛向了峽谷深淵。

不到兩分鐘,安桐的動作一氣呵成,安全降落在谷下平原的指定廣場區域。

她動作矯健地鑽出降落傘,剛扯了兩下傘包上的帶子,左側看臺區有人在拍手叫好,“用時最少,安小姐真厲害——”

換做以往,安桐甚少理會看臺區的吶喊。

但她隱約感覺那道喊聲很熟悉,稍微環顧幾眼,護目鏡後的眸子卻不偏不倚地撞進了容慎的瞳中。

安桐一愣,收傘包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如此,小姑娘站在廣場正中央,身上裹著降落傘,只露出一個小腦袋,神態微茫然。

溫潤雅緻的容醫生竟也喜歡看小眾的極限運動挑戰?

好在廣場的安全員連聲催促才喚回了她的意識。

安桐連拖帶拽地摟著降落傘走出場地,抬眸時,白襯衫黑西褲的挺拔男人已經從另一側逐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