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時間劃到六月底。

安初虞一行人結束前期制定的全部行程,乘坐飛機從米蘭返回BJ。

安初虞沒提前告知席箏,落地後先回了自己的住處。

一連數月未歸,家裡冷清得能聞到灰塵味,祝翠西連忙安排家政前來打掃,她在一旁幫著收拾。

安初虞舒舒服服洗了個澡,穿上一整套的深藍色居家服,趿拉著拖鞋踱步到衣帽間。祝翠西正在整理行李箱裡的東西,帶給家人的禮物單獨拿出來,剩下的衣服掛進衣櫃。

“姐,你該做斷舍離了,有些衣服你好幾年沒穿。”祝翠西盡職盡責地提醒。

安初虞雙手抱臂,看著衣櫃裡擠擠挨挨的衣服,深以為然:“不穿的都清理出來吧,要麼捐了要麼扔了,放著確實佔地方。”

“那我看上的能抱走嗎?”祝翠西笑成一朵花。

“隨意。”

“好嘞!”有些衣服虞虞姐穿過一兩次就沒再穿,跟新的一樣,不過因為她們身材有差距,有一些她穿不了。

祝翠西收拾完行李箱就開始做斷舍離,每從衣櫃裡拎出一件衣服,都要先問過安初虞的意思,要就點頭,不要就搖頭。

很快,衣櫃裡清出了三分之一的空間,裡面還有一些席箏之前住在這裡留下的衣服。

安初虞抬手指了指另一面牆:“有的包也過時了,你看看喜歡哪個就留下,不喜歡的拿去掛二手平臺賣了,不要以我的名義。”

安初虞放置包包的櫃子是定做的玻璃展櫃,從上到下分出好多層,每一層都放了包,能夠一目瞭然,便於平時搭配。

祝翠西看著那面牆的戰利品,暗暗咋舌,最頂上那一層得搭梯子才能夠得著:“賣的錢怎麼處理?”

安初虞沒多想:“捐了吧。”

“哦,好的。”祝翠西跑到外面搬來一把凳子,墊了張報紙踩在上面,指著最上一層,“哪些不要?”

安初虞掃了眼,負責指揮:“玫紅色那個,顏色太死亡了,好多年前腦抽買的,還有茄紫色那個,五金的設計好土。”

祝翠西按照她的指示,推開玻璃蓋,取下那個玫紅色的包,不小心帶倒了旁邊一個很漂亮的墨綠色荔枝紋的手提包。

“呀!”祝翠西驚呼一聲。

那隻包從玻璃櫃上掉下來,拉鍊沒拉,包口是敞開的,裡面裝的東西嘩啦啦倒出來,撒了一地。

有什麼金屬製品落在木質地板上,噔一聲,骨碌碌滾出去老遠。

安初虞的視線隨著那一閃而過的金屬光澤跳躍,最終停在牆角。祝翠西準備下來撿,被安初虞制止:“我來吧。”

她提步走過去,蹲下身拾起來,是一枚戒指。

如果沒有見過席箏手上戴的那一枚,她一定會覺得這枚戒指陌生,因為她沒買過。但她此刻無比確定,這就是當初席箏給她的那枚婚戒。

她以為弄丟了,原來被她塞進了包裡。

安初虞捏著戒指,看向那隻掉落在地板上的墨綠色手提包,雖然沒什麼印象,卻不難猜出,是她領證那天用的包。

她的包包太多,之後再也沒用過那一隻,自然沒能發現戒指在裡面。

安初虞摩挲著指環上的鑽石,挑了挑眉,覺得緣分的奇妙之處就在這裡。她不在乎席箏的時候,戒指消失無蹤,如今她愛上席箏,不用尋找,戒指就像長了腿一樣自動跳到她眼前,當真如命中註定一般。

安初虞自己沒察覺,她無意間用了“愛上”這樣的詞。

愛,比喜歡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