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

馮杉心裡有了計較,側過身對助理使了個眼色。助理會意,去拿了劇本過來,放在木桌上。

馮杉把完整的劇本推到安初虞面前。

“聽老江說你演戲有個短板?”說到這裡,馮杉不禁笑了下,又開始捋嘴邊的小鬍子,“其中有兩場戲還真得好好琢磨。等會兒籤個保密協議,劇本你先拿回去看看,遇到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有別的訊息我再另行通知你。”

安初虞摸到劇本一角,詫異又感動:“馮導,您……”

“我說過,我個人是堅持選你的。”馮杉看一眼掛鐘,搓了搓手,“時間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們吃飯了,約了跟老江去外邊吃小館子。”

安初虞真誠地道了謝,起身向他告辭。

——

沈薔都快走出前院了,一想到喬綠霏還是心有不甘,叫住走在前面的安初虞:“你先等等,我有幾句話問馮導。”

安初虞站在原地,還沒來得及問她想跟馮導說什麼,就看見她踩著高跟鞋風風火火折回去。

保姆車停在巷子外面,沒開進來。祝翠西透過擋風玻璃看到安初虞的身影,推開車門下來,跑到她面前,劉海都被風吹亂了,激動地問:“虞虞姐,試鏡結果怎麼樣?”

安初虞抱著劇本,在風口處眯了眯眼,凍得直哆嗦:“大概算是贏了百分之七十?”

“啊?”祝翠西摸了摸劉海,眨著疑惑的大眼睛,“贏了百分之七十是什麼意思?”

“聽不懂就算了。”

“薔姐呢?”

“有點事,馬上過來,我們等等她。”

沈薔回到屋子裡,江廣陵正好從房間出來,跟馮杉坐在一起聊天說笑。馮杉看到她去而復返,以為是落下什麼東西。

“馮導,恕我冒昧,我想問一下,您知道投資方選喬綠霏的緣由嗎?”她得了解清楚,才好想辦法對症下藥。

馮導一愣,回憶了下秦總在電話裡的說法:“我還真不太清楚,只聽投資方提過一嘴,喬綠霏似乎跟席總有點關係。”他搖搖頭,聲音沉悶,“我一向不喜歡這種靠關係上位,有時候也很無奈。”

江廣陵作為同行,對此深有同感。

沈薔表情僵了僵,追問了一句,而後就離開了。

天邊的晚霞被黑暗吞沒,院子裡那些花花草草失去柔和的夕陽濾鏡,變得極為普通。它們在風中搖擺著枝丫,脆弱的葉子欲落不落。

姍姍而來的沈薔在門口與她們會合,表情看不出端倪,但安初虞跟她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約莫能摸清她的脾氣——她在生氣。

安初虞:“你找馮導問什麼?”

沈薔一言難盡地說:“上車再跟你說。”

道路兩旁的霓虹燈被車速拉成一團團模糊的光影,沈薔拿過保溫杯,倒出一杯蓋的棗片水,幾口喝光。

“馮導告訴我,喬綠霏跟席總關係匪淺,投資方是賣席總的面子。”沈薔留意安初虞的神情,當她聽到“席總”兩個字時,眼眸微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