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狹長又渾濁,好似細小蛇曈,身上只披了一件繡有血海嬰兒的羊皮人筋袍,手持一根人骨製成的柺杖。

舉手抬足間。

那大袍下似乎沒有任何衣服。

很快,他走到掛有路斷絕頭顱的竹竿下。

“嘻嘻嘻,好徒兒,你怎麼到上面去了?”血嬰教教主嬰殆,輕而易舉的把頭取下,抱著頭顱,嬉笑道。

見此情景,站在嬰殆身旁的華參眉目間盡是厭惡,原本是想操控血嬰教替他取回木偶,意外的是,這血嬰教主修為不亞於他。

半步金仙!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邪教,竟然有這種高手,著實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經過一番交談。

他心中已經有了些許猜測,這血嬰教絕非看上去那麼簡單,背後應該還藏著一個老怪,修為至少是金仙以上。

“嬰殆,我的定金已經交付給你了,東西什麼時候能夠拿到?”華參臉上佩戴著青銅面具,冷冷道。

“別急。”

嬰殆撫摸著懷中輕微腐爛的頭顱,狹長的眼睛中充斥著殘暴,忽然,雙掌用力,竟然在眾人面前,將頭顱揉進腹部。

周旁的百姓們臉色剎那間一片慘白。

“你等何人?敢取下頭顱!”守在城門口計程車兵,強忍心中不適,握著長槍,走到嬰殆面前質問道。

嬰殆微微抬起頭,臉上的笑容一下消失。

“好大的狗膽!你敢質問我?”

嘭!

猛然間一隻枯瘦手掌帶著團團血光,狠狠打在士兵胸膛正中央。

士兵沒來得及反應,胸骨傳來碎裂聲,下意識低頭,只看到半截瘦小的手臂。

噗。

士兵張開便嘔出一攤血,眼中神采瞬間暗淡無光,上半截胸膛肉眼可見的融化,散發出極其強烈的腥臭味。

直到化為一灘血水。

嬰殆這才不緊不慢的收回手掌,無視四周恐懼的目光,帶著身後一眾人走進陳塘關。

“血嬰教高價收嬰兒!價格厚道,童叟無欺。”站在嬰殆兩旁的教徒,彷彿早就習以為常,習慣性的拿出紅布,將寫有字的那一面,放置在百姓面前。

“你們血嬰教向來這麼囂張嗎?”

華參雙眼微眯,蓬勃的劍氣已經按耐不住,腰間長劍發出錚錚之音,欲要將眼前血嬰教教徒盡數斬殺。

嬰殆微微一笑:“難道我們這還不夠低調?”

“確實,我們血嬰教只進入即將面臨天災人禍的城池、部落、村落,像那種地方,我們的收成最好。”一位教徒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天災人禍?哼!”

華參目光越發寒冷。

他算是明白這血嬰教的作風。

同時,心中暗下打算,等木偶到手,這個邪教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到那時,他要親手將其摧毀於人間。

“你好像很想殺我?”

嬰殆怎麼可能察覺不到華參身上的殺氣,摸了摸柺杖上的人骨頭顱,有恃無恐的說道:“勸你不要多想,我背後的老祖,是你招惹不起的存在。”

“但願如此。”

離開之際,華參脫離血嬰教,走向另一個方向,因為他害怕自己忍不住出手的慾望,拔劍將這些禽獸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