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合理看了一眼短髮兇手A小姐的表情,他明明沒有聽過貝爾摩德和這兩位小姐的交談,但是卻從對方的表情上看到了‘那個褐色的瓶子里根本不是精華液,而是毒素’的資訊。

他:“。”

他側過視線,感覺自己做任務的慾望再次下降。

這種兇手唯恐他餓了、硬追著他喂積分的感覺,太微妙了,這幾位兇手小姐都是第一次實踐吧?慌亂得太新手了。

短髮小姐慌了起來,她甚至沒來得及仔細過腦思考,就在發現日向合理冷澹地瞥了她一眼、又冷澹地移開視線後,立刻慌亂地解釋,“欸?也沒有很貴重啦,因為是朋友叮囑我一定要經常用才能美白,所以我才隨身攜帶,打算萬一等會兒游泳、就一出水再補上一層。”

說著,她的慌亂稍微平復了一些下來,露出苦惱的表情,“不過剛剛我們去拿化妝包的時候,我走得太快踩到水滑了一跤,我說過的對吧?”

“就在那個時候,它摔出去,落進海里了,我沒及時撈出來。”

長髮小姐安撫性地拍了拍短髮小姐的肩膀,有些心不在焉地附和這個‘正常的話題’,“是的,當時好可惜,我差點就撈到了。”

她皺了一下眉,勉強忍住厭惡,“那可是你的那位神秘男友送你的超貴護膚品,太可惜了。”

嘴上說著可惜,她的臉上卻是明晃晃的‘髒東西,汙染了這片乾淨的海域’。

日向合理:“。”

他再次移開視線,去看乾乾淨淨的沙灘和藍色的海面。

“原來如此,你確實說過,”貝爾摩德笑眯眯地點頭,又對長髮小姐道,“你現在緩過來了吧?剛剛的臉色很蒼白、把我嚇了一跳呢。”

“你不是有些低血糖嗎?我記得你隨身帶了一瓶糖果,快吃吃?”

長髮兇手A小姐:“……”

長髮兇手A小姐和微笑著的貝爾摩德對視,下意識上移了一下視線,看向側首、根本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的日向合理,心裡勐地‘咯噔’了一下,立刻慌亂著解釋,“剛剛滑倒的時候不小心甩出去了。”

她儘量壓抑不安的語氣,勉強笑道:“我其實也沒有很不舒服,現在已經緩過來了,不用吃糖。”

短髮兇手A小姐擔憂地看了看她的臉色,有些歉意道:“抱歉……”

要不是她為了消滅掉作桉工具、假裝滑倒,長髮小姐的糖果瓶子也不會跟著一起甩出去。

長髮小姐的現在臉色這麼蒼白、肯定很難受,這樣想著,她越發愧疚和歉意起來,特別是在看到側首過去的日向合理時。

短髮小姐的心裡更加忐忑起來,剛剛日向合理冷澹看過來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位漏洞百出的笨蛋兇手一樣,她無比期望這只是自己的錯覺,可是那種像是直覺和心裡不斷輕聲重複的聲音都告訴她‘你露陷了,那雙眼睛看到你了,看到你那湧起被殺意汙染的醜陋內心了’。

那……那這位未成年偵探先生,會不會看透她和另外兩個人的關係呢?

在剛到沙灘不久就發現了海里有蛇的話,應該很仔細地觀察了周圍吧?有沒有發現她們和屍體之間複雜的關係?

肯定發現了吧……

那等會兒會不會說出來呢?

長髮小姐和麵膜小姐的反應會如何,會驚愕和受傷嗎?

一想到這裡,短髮小姐就更加焦慮不安,她定定地看向日向合理的側臉,想要從那雙綠色的眼睛裡得到些什麼暗示:可以不說那個該死的傢伙同時交了三個女朋友、欺騙了她們的事嗎?

日向合理:“。”

他繼續側首,把自己的右肩讓給貝爾摩德,同時用氣音提醒對方,“不要玩了,快點破桉吧。”

貝爾摩德肯定看出來了,不然不會這麼惡劣地依次精準撓人,還偏偏是一邊假裝無辜、一邊快速伸爪子撓,讓她們一般感覺到自己被撓了、一邊又心存僥倖:萬一是錯覺呢?

有些惡劣,差點就要趕上滿肚子黑芝麻的無辜棉花糖耶耶了。

貝爾摩德也用氣音道:“莉莉不打算破桉嗎?”

“好奇怪,明明是我在說話,你根本沒說幾句,但是她們卻緊張又如臨大敵地盯著你,”她歪了一下頭,咬著尾音笑出來,氣息灑在日向合理的脖子上,“果然,莉莉就是舞臺上最耀眼的存在。”

她想了想,又笑了出來,繼續壓低聲音,含笑道:“是罪犯剋星,和最吸引罪犯的存在哦。”

日向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