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和來時一樣,坐著雪橇車回去。

大概是玩了飛盤和棒球,回去的時候,黑色拉布拉多有些興奮,它開始飆車。

一路上,差點被車撞到的小動物們都敢怒不敢言,拉布拉多權當沒有看見,停車的時候,還格外神清氣爽地打了個響鼻。

薩摩耶甩了一擊眼刀,抬起爪子來回摁了摁,矜持地和日向合理道別,“你先回去吧,有任務的話,我會通知你的。”

日向合理一秒都沒停,“好的,再見。”

他揹著薩摩耶沉甸甸的凝視,若無其事地走進醫院。

又迎來了捲毛警犬的瘋狂聞嗅。

“你遇到什麼了?”一起買完飯,回病房後,捲毛警犬連便當袋子都沒來得及放下,就立起前肢,趴在日向合理身上聞。

越聞,它越沉思。

“你……”

它反覆聞嗅,又轉頭把便當袋子放在地上,再次開啟新一輪的仔細檢查。

“你……!”

它的捲毛炸起,有些不可置信,“你身上怎麼有其他犬類的味道!”

日向合理:“……”

病房門口傳來輕釦爪子的禮貌聲響,日向合理立刻轉頭看過去,看到一隻穿著警制揹帶、前發有幾分長的德牧端坐在門口。

德牧警官仰頭嗅了嗅空氣,看向捲毛警犬,“不好意思,是過度傷心的未成年病人提出了‘讓我吸吸’的請求了嗎,小陣平?”

捲毛警犬:“……”

日向合理立刻迫不及待……不是。

日向合理立刻懂事體貼地移開卷毛警犬的爪子,往後退了幾步,以免誤會,“抱歉,我在公園遇到了幾隻犬類,松田警官可能誤會了。”

德牧警犬回答:“是嗎?原來如此,”

它邁步走進來,嗅了嗅日向合理,又抬頭看了看他的臉色,轉頭問卷毛警犬,“醫生真的說無礙了嗎?”

怎麼感覺臉色還是那麼蒼白,不像是逐漸痊癒、整體開始上揚的病人,像是陡然經受過物理重擊的下沉病人。

“你感覺還好嗎,小日向先生?”德牧警官又有些擔憂地詢問日向合理,它想了想,更有針對性地詢問,“情緒還好嗎?”

“你是未成年人類,可以向局裡申請‘特殊警官陪護’,放心,不是什麼危險的品種,是溫順的金毛警官。”

“特殊警官會二十四小時地跟隨你,給予你物理保護和情感慰藉,會像大玩偶一樣安慰你的。”

安慰這位未成年‘陡然失去母親’的抑鬱心情,和導盲犬的性質差不多。

日向合理:“……”

他毫不猶豫地拒絕德牧警官的友好建議,“抱歉,我不太喜歡犬類,所以……”

兩位警官同步看過來,一起呆住,“你不喜歡犬類?!”

它們露出‘怎麼可能會有人討厭警犬!’的受傷表情。

“……”日向合理更換理由,“抱歉,我不太想認識陌生的犬類,也不太想進行人際……獸際交往。”

德牧警官接受了這個理由,它蹭了蹭日向合理,汪汪聲都放輕了幾度,“是我冒昧了,小日向先生。”

蹭了幾下,它狐疑地頓住,開始狂嗅。

“……等等,怎麼好像真的有其他犬類的味道?”

它重點嗅日向合理的手和袖子。

日向合理默默在頭頂冒省略號,他有點疑惑:你們犬類的鼻子,怎麼都這麼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