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遜定睛看過去,看到了無比真實的黑髮未成年。

黑髮未成年露出一個幅度很小的微笑,,“嗨,約翰遜。”

他的視線在約翰遜的身上轉了幾圈,“我剛剛還想說,沒有打擾你和心愛之人的私密對話吧,沒想到你是打給我?”

“我的榮幸。”

約翰遜不自覺地屏住呼吸,他下意識往前走了幾步,才找到自己的喉嚨,“冰、冰酒?”

“我剛剛想打給你!”

他手足無措地道:“我成功了!”

“是的,是的,”冰酒道,“我看到了,你成功了。”

“——‘我們’成功了。”

約翰遜又走過去幾步,慌亂點頭,“嗯,我們成功了,我們兩個成功了!”

想起剛剛宴會上的大人物們,他的語氣陰狠下去,“誰能想到在十幾年前我還只是一個下賤的、粗鄙的流浪漢呢?!”

他看向黑髮未成年,語氣再次無措和輕柔起來,“這,這一切都是因為您!”

約翰遜不由自主地繼續往前走,“是您……”

“汪!”

突然,一道犬類的威脅吠叫打斷了他發自內心的話。

約翰遜下意識停住腳步,移動視線看過去,在沙發旁邊發現了一隻犬類。

那是一隻薩摩耶。

它一點也不‘微笑天使’,此時正冷冷地看過來,剛剛只叫了一聲提醒威脅他,便沒有再發聲。

會咬人的狗不叫。

約翰遜被這個狗東西咬過,在他過分靠近黑髮未成年的時候。

他還記得,這個狗東西是叫‘琴酒’,和那個冷臉看不起人的銀髮黑風衣男人名字一樣,都是‘琴酒’。

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個會冷不丁咬人,一個會冷不丁地掏槍崩人。

狗東西!

約翰遜伸出手,露出假笑,“嗨,琴酒,我沒有惡意,不要這樣過度反應,好嗎?”

他看向黑髮未成年,“我不會傷害冰酒的。”

黑髮未成年微笑不變,他伸手摸了摸薩摩耶,平靜地哄道:“約翰脾氣好,別欺負他。”

約翰遜和約翰不是一個名字,也不是簡稱。

不過約翰遜認為,‘約翰’是黑髮未成年對自己的特有稱呼,是代表親近的稱呼,所以欣然接受。

他的表情柔和起來,“冰酒,我成功了。”

“我看到了,你的演講很棒,”黑髮未成年耐心地回覆他的每一句乾巴巴的重複,“我以為你會去參加宴會,所以……”

所以才沒去找他,而是坐在辦公室裡,默默地為他祝福和慶祝。

哪怕他根本不知道。

約翰遜意會到這個意思,不由自主地再次往前走了幾步,“噢……這……”

這次,那隻狗東西沒叫。

但約翰遜也沒有直直地走到沙發邊,他在靠近沙發時就停下來,自然而然地單膝跪在地毯上,讓自己比黑髮未成年更低,讓自己需要仰頭看、而對方可以低頭俯視過來。

他柔和道:“我也想和你分享快樂,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