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人流量太多了,”宮野明美回答,她又頓了頓,“你困了嗎,莉莉?”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她警惕了起來,表情也緊繃了幾分,像是如臨大敵。

日向合理:“。”

他平靜回答:“不困。”

宮野明美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她又立刻解釋,“你之前去東京那麼久,我不確定你攝入是否正常,有沒有經常喝藥,所以……”

日向合理理解了她的言下之意:他的身體狀況不穩定,要是感覺到困了就說明身體快堅持不住了,要趕快休息,不能強撐著。

他澹澹地應了一聲,又抬頭看了一眼樹上的繪馬,“嗯。”

宮野志保也在盯著上方,不過不是看繪馬,而是在看樹枝間的夜幕,她想了想,“你要去做任務嗎?”

等會兒真的沒有大行動嗎?

哪怕壓根沒有接到一點訊息,宮野志保還是有一點點不信,她欲言又止,“剛剛的‘煙花’……”

剛剛的‘煙花’,絕對是組織在進行大行動對吧?還是行動組的大行動。

現在用‘煙花’來形容剛剛的動靜,宮野志保都覺得自己的良心有些痛。

絕對不可能是煙花的吧?就算是什麼火箭連或坦克連連轟一分鐘之類的,也比說是煙花要可靠很多吧?

就算剛剛那陣天崩地裂真的是煙花鬧出來的動靜,那也把煙花提到了不該有的層次上,指可以讓人誤會東京正在遭受空襲轟炸。

比起真的只是煙花,宮野志保更相信是組織行動。

哪怕日向合理用綠色的眼睛盯著她,真誠地說‘是琴酒在放煙花’,她也絕對不會……也不會完全相信。

“剛剛的煙花,”日向合理重複,他從宮野志保的語氣裡感受到了明顯的遲疑,他想了想,“琴酒確實是在做任務。”

不過不是在做爆破任務,而是在緊緊地盯著東京,準備如果有其他勢力入侵東京、就立刻打斷他們的爪牙。

兩位宮野立刻同步鬆氣:果然不是普普通通的煙花,是真的在做任務。

宮野明美側首打量了一下週圍,她指了指河邊,“去河邊休息一下吧,那邊有石頭可以做,聽說裡面還有魚兒。”

那條河很淺,但是很波光粼粼,河水把遠處燦爛的燈光波動過了一些,天上的雪還在下著,它們一落進河裡就瞬間消逝,只能飛舞著往兩岸飛。

河邊可以勉強坐人的石頭上也覆蓋了一層雪,沒法做人。

宮野明美遲疑了一下,在自己層層疊疊的和服裡翻找出幾塊手帕和衛生紙,又把它們疊在石頭上。

然後低聲解釋,“和服方便藏東西。”

和服很束縛人,但層層疊疊了將近十層,裙襬和袖子都有一定的空間,只要運用一點點的小技巧,就可以藏一些小巧的東西。

當然,代價是行動更加不方便。

宮野明美的解釋是對打出問號的日向合理說的,同樣穿著和服的宮野志保是穿著整套和服的,她推測對方的和服裡也放了一些貼身物品。

“……原來如此,”日向合理勉強道,他頓了頓,又更加勉強地想出來一句可以夸人的話,“匕首和槍也可以藏下吧?那很適合行動。”

可以巧笑嫣兮地和任務目標去約會,活潑可愛地說想給任務目標一個驚喜、讓對方閉眼,再擁抱住對方,真的給對方後心一個驚喜。

就算是法醫來了,也只能得出‘啊,是情殺,找他的女性朋友吧’,而不是‘糟糕,好高難度的殺人方式,這肯定是黑色人物下的手!’。

“是嗎?”宮野明美若有所思道,“那我下次帶把槍吧。”

她又道:“莉莉平時不帶槍吧?我記得你很少帶。”

因為沒必要。

“沒必要,”日向合理強調這一點,“對我來說,在近距離解決個位數的任務目標時,帶的武器是槍、還是其他東西,都沒有區別。”

“槍的聲音大,會留下獨一無二的痕跡,而且太明顯了,不僅任務目標會警惕,一旦遇到警方緊急搜查也會很危險。”

最重要的是。

日向合理道:“我只有會卡殼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