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合理:「。」

這件事由宮野志保來說,有些微妙的奇怪。

在「其他動物」是兩位宮野博士的情況下。

宮野明美用鑰匙把大門開啟,她垂了垂有些涼的眼睫,先對著日向合理贊同了宮野志保的觀點,「那位先生一定不會允許有人對你有「拉攏」的想法。」

但是。

她又提出了一點異議,「他會提前解決掉,不會留到現在。」

如果要解決,在宮野厚司和宮野艾蓮娜去世的時候,那位先生就會直接剷除掉警方內部的相應痕跡。

這件事,有一點相當微妙:宮野厚司和宮野艾蓮娜的去世。

在之前的許多年,宮野明美都對父母是意外去世而深信不疑,無論如何,那位先生都對他們很好,他尊重並培養宮野志保,讓她成長為相當出色的研究員。

也為了日向合理好,隱忍地暫時收起烏鴉羽翼、讓光明照下來,還尊重她不願意幹髒活的意願,默許她一直在摸魚划水,甚至上了大學,簡直就像是正常人一樣。

實在是太好了。

組織的售後環節實在是太好了,那位先生還是日向合理名義上的父親,對於他,宮野明美一直有好感度。

可現在,特別是在銀行事件結束後,在宮野明美得知父母和警方有聯絡後,她再回頭望去,就不可避免地動搖了起來:那位先生是日向合理名義上的父親,而「宮野博士」是日向合理生物學上的父母。

在日向合理和兩位宮野博士相處得越來越融洽,默默融化了自己豎起的鋒利冰稜,會主動擁抱家人,會在宮野志保出生沒多久後,要求「回家」。

那位先生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越來越明亮,簡直渾身上下的血管都化身為紅線,散發出哪怕閉眼都能感受到的紅光,他真的能忍受嗎?

能忍受自己從其他人那裡奪走的孩子,又被孩子的親生父母堅定又不容拒絕地奪回去嗎?

不會。

宮野明美再次無聲地垂了垂眼睫,她抬眼,自然而然地笑著推開門,彎眼轉移話題,「先進去再說吧,外面實在是太冷了。」

她伸手牽了一下宮野志保和日向合理的手,毫不意外地發現都是一片冰冷的觸感,於是無奈地提供選單。

「要喝什麼?熱水?牛奶?茶?熱的飲料?」她又輕快地率先提出否定答桉。

「唔,不可以是酒,也不可以是加了冰塊的熱水,更不可以是加了冰塊的冰水。」

「有玻璃杯,咖啡杯,茶杯,都是經過正常清晰的,但是沒有經過特殊的實驗裝置消毒,所以也不可以點消毒杯。」

然後微笑,「好啦,點餐吧。」

「我不會要「加了冰塊的熱水」這種東西,」日向合理一邊換

鞋一邊抗議,「我對魔鬼系的東西興趣不大。」

他沒否定「加了冰塊的冰水」。

「是嗎?」宮野明美微笑,「「加了冰塊的冰水」也不可以哦。」

日向合理默默換鞋,放棄了自己的點餐權。

宮野志保接過點餐權,她花換鞋的時間思考了一會兒,做了最平和、不那麼踩雷的選擇,「玻璃杯,熱水吧。」

她也抗議,「家裡當然沒有消毒裝置,我才不會點「消毒過的杯子」這種奇怪的東西。」

「而且,」她頓了頓,自然而然地道,「家裡不需要消毒。」

無論是物理意義上的,還是心理意義上的,都不髒,不需要消毒。

「好的,」宮野明美拍掌,「那就三杯熱水。」

她往廚房走過去。

日向合理向客廳走了兩三步,也只走了兩三步,就聽到自己的手機提示了一下,於是摸出來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