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的財務現在是由誰負責?】

這條訊息沒有署名,琴酒盯著它看了幾秒,又緩緩抬頭,看向便利店上方掛著的小電視。

記者小姐緊緊握著話筒,正在快速講述劫匪搶劫銀行事件,鏡頭對準了銀行附近看熱鬧的人群,以及銀行門口警戒的警方人員,還有陸續走出來的人質們。

琴酒靜靜地看著電視。

十幾秒之後,鏡頭終於再次向銀行內部照了一眼。

在人群的雜亂之中,有一個半蹲在地上的黑髮身影被鏡頭捕捉到。

他背對著鏡頭,只露出一截黑色褲腳和背部的上衣,以及蓬鬆的黑髮後腦勺。

再次看到這個黑髮身影,琴酒挑了挑眉,他轉頭問伏特加,“東京塔那個廢物現在在幹什麼?在住院?”

‘東京塔那個廢物’,是指那個一加入組織就自願乖巧捧上了‘一棟可以看到東京塔的房屋’、以及‘一個可以看到東京塔的工廠’的倒黴蛋。

伏特加回憶了一下,不確定地道:“沒有,他覺得醫院的窗戶太大了、可以坐人,很不安全,所以回家住了。”

“不過有護士和心理醫生定期去照顧他。”

他探頭看了一眼搶劫銀行的新聞,揣摩琴酒的想法,“要聯絡他,問他要房子嗎?”

看到搶劫的新聞,興致來了,再搶一下、啊不,是讓倒黴蛋再奉獻一下?

不對勁啊,老大平時不是這種會太在意房子的人,事有異常,糟糕,那肯定和某人有關。

“冰酒,”伏特加立刻謹慎詢問,“想看煙花?!”

琴酒掃了伏特加一眼,示意了一下新聞,他冷笑一聲,“他正在近距離看煙花。”

他又看向手機,簡單回憶目前管理財務的傢伙,敲上幾個名字上去。

對自己親手幹掉、或者是不值得在意的人,他是從來不記名字的,會佔記憶體,記那種傢伙的名字,還不如清清記憶體,以防某次高血壓的時候記憶體不足,沒有熟練地把血壓降下來。

但是,對管理財務的人,琴酒給予基本的尊重,會記得名字。

這樣以後追殺的時候,方便看一眼就認出來並掏槍,乾脆利落地崩了對方。

和組織資金流動沾邊的傢伙,一旦叛變,就絕對是需要立刻處理的麻煩。

敲完幾個能記住的名字,琴酒又加了一句禮貌性詢問,‘搶銀行的話,注意留活口‘。

在搶銀行現場突然詢問財務相關,琴酒閉著眼睛都能猜出來對方是想幹什麼,多半是覺得居然敢有黑色人物當著他的面搶飯,不可原諒。

就是有個問題,這次被搶的‘飯’不是清理任務目標,而是銀行,不是日向合理特別中意的飯,也不是他接觸過的飯。

不過沒關係,現在起就可以接觸一下了。

重要的不是‘飯’,而是‘被搶’。

不管搶銀行屬不屬於日向合理的業務範疇,他覺得被當面搶飯、被冒犯了了,那就是被搶飯被冒犯了。

日向合理是對的。

發完詢問訊息,琴酒平靜地找到財務的資料,又補發給日向合理:只發名字給這傢伙,是沒有意義的,這傢伙根本不會記。

其實補發資料也不太有意義,而且很危險。

資料上有照片。

萬一日向合理真的記住了一點點,某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發現旁邊有個眼熟的傢伙,覺得肯定是其他任務的任務目標,直接一槍崩了呢?

手機震動了一下,傳來回復:【諸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