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夫人看了她一眼,有些著急道:“就是那個宮……”

她戛然而止,又下意識地去看棺材裡的死者,才恍然著反應過來,“你們不知道。”

恍然的瞬間,她臉上的驚喜笑容無意識地收斂了幾分,可能是再次意識到自己的愛人已經死了,沒人能理解她為什麼格外驚喜。

日向合理動了動眼睛,捕捉著她臉上的表情。

“是你爺爺同事家的孩子,他家大人在我們這裡留了一些東西,拜託我們等這兒孩子長大、轉交給他。”死者夫人的笑容只下意識收斂了幾秒,又很快調整回來,再次驚喜地笑起來,“我和你爺爺擔心好久怎麼找他們,沒想到這孩子居然來參加葬禮了!”

日向合理抓住重點,“留了一些東西?”

他轉頭,向遠處的宮野明美那裡看了一眼。

那邊的宮野明美和安室透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都不約而同地擔心著看過來。

“是的是的,你父母給你們留了一些東西!”死者夫人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她考慮了幾秒,“你是自己來的嗎?還是和姐姐、妹妹一起來的?”

她拍了拍自家孫女的手,“惠子,去把和這孩子一起來的其他孩子請過來,我們先去休息室!”

“欸?!”年輕女性還沒太反應過來,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咬牙點頭,“好的,奶奶!”

她再次向日向合理歉意點頭,便轉身向宮野明美那邊小跑過去。

死者夫人瞥了她一眼,便又把目光釘在日向合理的眼睛上,她又重複了好幾句‘一模一樣’,也越來越感嘆。

她大概五六十歲,看起來已經算是比較年邁的老人了,日向合理沒有感覺到太大的危險,也習慣了這種直直的釘視,便無視了視線,再次詢問重點。

“我父母留的是什麼?”

“是藥,”死者夫人又抬了一下手、想習慣性地抓住日向合理,想了想,她又收回來了,“剛剛太激動了,忘記你有不太適應和人接觸了,實在是對不住,孩子。”

日向合理:“?”

他不怎麼理解地反問,“我父母告訴你,我不適應和人接觸?”

應該不會吧?

幾乎每次出現,宮野艾蓮娜都著重強調‘你是正常人’,那大機率不會和別人說‘這個孩子不太適應和人接觸’之類的話,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就有些‘這個孩子不太正常’。

死者夫人搖了搖頭,她看了一眼周圍,發現附近的人都有些驚詫地看過來了,便嘆了一口氣。

“我們去休息室談吧,這裡不太方便。”

又回答日向合理剛剛的問題,“那倒不是,宮野先生和宮野夫人沒向我們解釋太多關於你們的事,我之前也不知道你不太習慣近距離接觸。”

她邊帶路邊回頭,露出了一個屬於慈祥長輩的笑容,“是在見到你、還沒發現你是宮野家孩子的時候看出來的。”

日向合理再次:“?”

他沉思住。

難道,他頭上除了[日向合理!],還有一個[拒絕近距離接觸]……?

“只是一種感覺,見過的人多了,總會有那麼幾分直覺,”死者夫人又解釋道,她露出頗為感嘆的神色,“而且,宮野夫人也有些不太習慣和人近距離接觸。”

她樂呵呵地道:“所以我猜你大機率也不適應和別人近距離的接觸,除了自己承認的人,對吧?”

這個確實。

日向合理點了一下頭,又追問之前的重點,“請問我父母留下的是什麼藥?大致是什麼樣子的?”

他頓了頓,詢問比起這兩個問題,更想追問的一個問題,“我父母來找您,大概是多久之前?”

能知道他的存在,肯定是加入組織之後的事了。

“十一年前,”死者夫人看起來對這個時間記得很熟悉,立刻就道,“那個時候你應該六歲。”

她又想了想,才回答之前的問題,“我沒有開啟過那些藥。”

“艾蓮娜當時只說她懷你的時候有些虛弱,所以你的身體不太好,有先天性疾病,所以和厚司一起研究了很久的藥,又專門拜託了一些朋友幫忙儲存一些。”

十一年前?六歲?

日向合理回憶起那位先生很久之前,帶著一種唏噓的語氣說的‘那個時候你才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