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家的小子,指的肯定不是工藤優作而是工藤新一。

日向合理察覺到要素:命桉,工藤新一。

他戰術性沉默了一下,轉頭看向那位先生。

那位先生查閱完手機,皺了一下眉,也轉頭看他,然後明顯改動了一下嘴型、把說出口的話修改了,“要回去嗎?”

“回不回去都可以,你還沒有正式露面,沒人發現你。”對方道,又有些和顏悅色地補充,“貝爾摩德可以應付過去。”

意思比較明顯,是偏向‘不回去’。

可能是因為他們的這場談話、或者是‘閒聊’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中,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談。

這也意味著這場折磨還有最重要的部分沒有上演。

日向合理立刻做出決定,他秒答:“我回去看看吧,父親。”

他看向那位先生下意識皺了一些的眉,伸手,在桌子下方握住對方的手,真誠地緩慢重複道:“我回去看看吧,父親。”

‘不要擔心狙擊手,父親,你要是在這裡死掉、或者受傷,我一定會悲痛地把狙擊手和金毛禿頭都給幹掉的,會讓他們陪你去三途川快樂游泳’。

那位先生:“……”

那位先生應該是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了,也理解了他的不耐煩,於是只微妙地停頓了幾秒,就放緩了表情,無奈著搖頭失笑,像是拿他沒辦法一樣,“你這孩子。”

對方笑著往金髮老頭那兒瞥了一眼,繼續道:“那就回去吧。”

日向合理把那隻貓從自己的懷裡取出來。

那隻貓下意識喵喵叫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彈出爪子勾住柔軟的西裝,就徹底落入那位先生的懷裡,它慢半拍彈出來的爪子只勾到了那位先生的西裝。

“那我就先告辭了,”日向合理站起來,又對另一邊的金髮老頭點頭,“山姆先生,再見。”

他直接扭頭就走,踩著柔軟的地毯往來時的機關走去。

幾秒之後,他才聽到金髮老頭傳來回應的笑聲和有些尷尬的聲音,“哈哈哈,這孩子很有主見啊。”

“沒辦法,”那位先生再次無奈搖頭,說著似真似假的話,“我老嘍,現在是年輕人的世界了,當然要按他的心意來了。”

金髮老頭沒聽這個傢伙的鬼話,又扯偏了一下話題,“對了,我聽說這孩子是在醫學院上學?還算適應波士頓的氣候吧?平時是來回在波士頓和紐約奔波嗎?”

還不是正經話題,仍然是閒聊的話題。

那種‘年邁老人們的下午茶吹孩子時光’的既視感更加強烈。

完全沒去學校報道、也根本沒離開過紐約的日向合理向那個方向瞥了一眼,在他走向機關書架,去找機關的同時,他聽到那位先生也輕鬆地回答,“這孩子不太喜歡醫學院,所以沒有真的去上課。”

“因為不太喜歡、才沒有去上課嗎?”金髮老頭笑起來,用一種意味深長的口吻道,“恐怕是覺得老老實實按照正常的步調走太浪費時間,而且很沒有必要吧?”

那位先生也笑起來。

書架徹底翻轉完畢,把那兩道本來就隱隱約約的笑容徹底阻隔住,聲控燈靜靜地亮著。

日向合理拍了拍自己的西裝下襬,把黑色西裝沾上的貓毛拍掉了一部分,他一邊原路返回,一邊給貝爾摩德發訊息確定情況:【警方趕到了嗎,破桉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以及,最重要的一點,【工藤新一有特意注意什麼人,或者詢問問題嗎?】

幾秒之後,貝爾摩德回覆,【你回來了?】

【不,現場現在還很安靜,還在播放電影的環節,屍體還沒有被其他人發現,只是我注意到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