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吉沒理他,再也嗅不到那道正在遠去的味道之後,它就順著空氣中殘餘的最濃烈的味道轉頭,看向路邊。

一隻薩摩耶靜靜地蹲坐在那裡。

它剛剛又趁機灘進日向合理懷裡狂蹭過,毛髮又是潮溼的,所以還留著作桉痕跡、毛髮是凌亂的,身上的味道殘留也是最多的。

現在,薩摩耶正在咧嘴笑著,在松田陣平眼裡,那是一隻剛被揉搓過的薩摩耶露出天使微笑,但在波吉眼裡,那無疑是嘲諷的笑容。

……今天不咬掉這傢伙的尾巴,它就不是合格的幼崽飼養員!

它當場呲牙,直接拽著松田陣平衝了上去,“汪!

!”

*

“你在看什麼?”琴酒疑神疑鬼地詢問。

日向合理:“……”

他收回視線,耐心安撫這隻剛剛貶低完薩摩耶的棉花糖耶耶,“我沒在看什麼。”

怎麼連多看一眼都要詢問啊!

琴酒咬了一下煙,認真觀察他的表情,又繼續謹慎詢問道:“你散步散到警局了?”

由不得他不謹慎。

已知:日向合理不滿意他的禮物。

又知:日向合理要走了房源,疑似打算自己挑房屋,但是沒看多久就光速入睡,可見他其實對那份檔案一點都不感興趣。

又又知:日向合理一直對東京塔感興趣。

現在,日向合理從視野中消失一段時間,琴酒都會冒出一個‘這傢伙不會是偷偷去炸東京塔了吧?’的想法。

最微妙的是,參考狙擊任務,對日向合理來說散步的時候去炸一下東京塔,是完全有可能發生的事。

“是的。”日向合理嘆了一口氣。

他在車裡找了一下,找到一份檔案和一支圓珠筆,用筆在檔案上簡單地寫了一句話,又畫了幾道,然後撕下那頁紙,把它摺疊起來。

“你相信我嗎?”他詢問疑神疑鬼的琴酒。

琴酒幾乎沒有思考,完全是下意識地快速回答道:“相信。”

說完,他停頓了一下,又覺得自己回答的實在是太快了,暴露了真實想法,會讓這位最近很可能會有大膽行為的上司更加大膽起來,於是又補充。

“在有些時候。”

日向合理大方地包容了這個補充,他又平靜地指出,“你今天很奇怪,我只是消失了一會兒而已,你就追根究底。”

就和剛剛那隻薩摩耶一樣,恨不得把頭埋進他懷裡,去聞嗅他身上的每一種可疑味道。

但他只是消失了一會兒而已。

‘只是消失了一會兒而已’,琴酒默默重複了一遍這句話,把它在嘴裡咬了幾遍,他冷冷地想:這傢伙對自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東京狙擊事件的時候,這傢伙也只是不在他眼皮子底下而已,然後就出現了震驚整個東京的狙擊事件,從開始到結束,狙擊也只不過是持續了幾分鐘而已。

現在,日向合理不在他眼皮子底下多久了?已經無數個幾分鐘了!

等會兒路邊突然傳來緊急新聞說東京塔炸了,琴酒都不是很意外。

他咬著煙思考了一會兒,思考了又思考,還是覺得應該直接一點,不然再跟這傢伙繞圈子,很可能就會栽進坑裡,他道:“你是不是對東京塔有想法?”

這是一個廢話,日向合理理所當然地回答:“當然。”

琴酒費解,“為什麼?”

許多黑色人員都有自己執著的東西,那大多和他們的過去有關,琴酒知道這一點,但是他無法理解日向合理為什麼會執著於東京塔,這傢伙和東京塔有什麼故事嗎?沒有啊,資料上沒寫。

“為什麼?”日向合理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他有種他在端著杯子喝水時,被琴酒認真詢問‘為什麼要喝水?’的感覺。

沒什麼為什麼,非要說的話,就是想喝了,身體需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