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隻薩摩耶。”

琴酒:“?”

琴酒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綠燈亮起,日向合理邁步走過去,他又禮貌性詢問,“你什麼時候來接我?”

琴酒:“……”

你說的這些方位特徵裡,有一個是正常人能找到的嗎?

不過十字路口紅綠燈,便利店,外加一隻薩摩耶,這個配置有點熟悉,稍微回憶了一下,琴酒道:“你在警局附近?”

“應該吧,”日向合理回答,他走完馬路,在那隻白色犬類旁邊站定,才又打量了一下週圍,給出肯定回覆,“是的。”

“十分鐘。”琴酒言簡意賅,“不要亂走,我很快就到。”

“嗯,”日向合理也言簡意賅,“我掛了。”

他目不斜視地站著,用餘光打量和他並排端坐著的那隻薩摩耶。

天上還在飄雪花,因為雪勢太小了,所以落下來之後也沒有堆積成白色的雪堆,而是觸地就融成了水,把地面都染上了一層溼漉漉的深色。

但薩摩耶所在的那一小塊土地是乾的。

可見薩摩耶很天使、很有奉獻精神,用自己的蓬鬆毛髮為那塊土地遮風擋雨。

一起目不斜視了幾秒,日向合理餘光瞥到那隻薩摩耶動了動,然後感覺到自己的衣角被拽了一下。

他低頭看去。

薩摩耶一口咬住他的衣襬,用那雙溼漉漉的葡萄黑眼睛看過來,表情很無辜,尾巴搖出了白色的殘影,也很風扇。

發現日向合理低頭,於是它立刻鬆開了衣襬,歡快地仰起頭來,吐著紅紅的舌頭、哈著氣,一副完美符合‘天使’的樣子。

日向合理評價:演技滿分。

他一本正經道:“我不是會在路上隨便摸狗的那種人,也不是會偷偷養狗、不告訴其他人的那種人。”

白色的犬類聽不懂他說話,只能看懂他沒摸自己,於是有些焦躁地來回踏了踏爪子,尾巴搖晃的頻率降低下來,它發出有些類似嗚咽的聲音。

“但是,”日向合理轉折了一下,“是你求我的,我不會拒絕你。”

助人為樂嘛。

雖然薩摩耶不是人,但薩摩耶的同類、棉花糖耶耶是人,四捨五入沒差別。

他半蹲下來,伸手摸了摸這隻白色犬類的頭。

對方立刻融化下來,從‘一團蓬鬆的棉花糖’變成‘一灘白色的水’,它往前一趴,鑽進日向合理的懷裡,就趴在他的膝蓋上蹭他。

這隻薩摩耶也確實有融化下來的資本,它一犬之力抗了很多的雪花,低沒溼,她身上的狗毛都被雪花打溼了。

日向合理推了推它,義正詞嚴道:“不要這樣疑神疑鬼,我的懷裡沒有兇器。”

薩摩耶繼續蹭他。

他也繼續摸薩摩耶,試圖讓這團白色支起來一點,“真的沒有兇器,不要再聞了,站起來。”

薩摩耶沒有動,日向合理就捧起它的狗頭,他剛要認真地把‘琴酒的關愛’式唸叨反念回去,就發現這隻白色的犬類乖巧趴在他的手掌上,耳朵還支了一下,有一瞬間變成了立耳狀態。

它的眼睛是溼漉漉的黑色,眉毛是白色的,眼睫毛也是濃郁的白色,很明顯。

日向合理遲疑了。

他試探性地伸手,把手指摁在這隻一臉開朗笑容的薩摩耶的兩邊眼尾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