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傢伙……

琴酒注視著那隻乾淨的手,不怎麼在意地道:“七億。”

那隻手頓住。

日向合理:“?”

他禮貌地在頭頂彈出一個問號,立刻放下代表自己舉手提問的手,“七億?!”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在敲詐鈴木集團的董事長前,日向合理對錢沒什麼概念,反正他常生活的環境不需要用到這種交易幣。

但是體會到了辛辛苦苦敲詐,還只獲得十億資金的艱難,他就深刻地意識到了錢的重要性。

……好像也不是那麼辛苦,反正他不辛苦,不過無所謂了。

日向合理重複,“七億、日元?”

他緊緊地盯著琴酒,打算這個傢伙但凡再輕描澹寫地否定一下,說是七億美金,他就直接乾脆利落地兔子蹬鷹,把這個傢伙直接踹出去。

七億美金!

他再添點資金,再努力努力,說不定就能買下東京塔了!

琴酒道:“七億日元。”

還好還好。

日向合理鬆了一口氣,旋即又認真起來,他認真請教,“多少日元可以買下東京塔?”

琴酒今天能不能自由快樂地飛向東京塔就取決於這個問題了。

“……”琴酒又咬住煙,咬字清晰道,“多少日元都買不下東京塔!”

嗯嗯啊啊。

日向合理敷衍地點頭,轉移話題,“你不是前段時間剛給過我資金了嗎,這麼快又籌集了七億日元?”

這是個好問題。

日向合理在東京要錢的時候,琴酒立刻就察覺到了這個舉動的不對勁:那傢伙看起來是會注重錢的人嗎?不是。

那這個時候突然撈錢,肯定有問題。

於是洗錢的時候,琴酒一邊向貝爾摩德打探,一邊把自己的積蓄都塞過去,爭取讓日向合理一次性把問題解決掉。

買公寓的這七億,當然也不是他還有別的積蓄,更不是他為了圈錢開始什麼生意都做了,而是……

“對這裡沒興趣的話,我們先下去吧。”琴酒頭也不回地把窗簾拉上,往門口示意了一下,才澹澹解釋道,“我派人查了這套公寓的戶主資訊,去認識了一下這位朋友。”

“他很識時務,自願把這套公寓送給你。”

而且很懂事,先把公寓從裡到外地清理了一下,重新裝修佈置,才恭恭敬敬地把房卡遞上來。

作為報答,琴酒大方地答應不幹掉他,而是把他加進組織。

日向合理跟著站起來,向門外走去,他若有所思地重複,“認識了一位朋友?我知道了。”

肯定是和鈴木集團那位董事長一樣,強行認朋友,不當朋友就去當死人的那種。

這種套路,日向合理經歷過一次,比較熟了,他簡單思索了一下,又道:“你為了挑選這間公寓,一定花費了不少精力吧?”

為了看看自己的東京塔,琴酒一定很上心吧?

這次進電梯的時候,琴酒和日向合理是正對著東京塔那邊的,他一邊看著終於漂亮了一點點的東京塔,一邊澹澹地表達了自己的勞苦,“不多,一個月內處理好的。”

“我給你發的那些居住地,你不是都不喜歡嗎?我就自作主張挑選了一個你可能會喜歡的,用一個月的時間、透過正規程式搞到手了。”

語氣很平澹。

但是,日向合理莫名有種對方心情愉悅了一點,在搖晃尾巴,漫不經心又矜持地圍著他慢轉,隱晦邀功的錯覺。

他掃了一眼琴酒漆黑的長風衣和銀色的長髮,沒看到什麼蹭到自己的蓬鬆大尾巴,又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東京塔。

東京塔籠罩在日光下,靜靜地散發著一種莫名的光輝,那種光輝叫‘不知道琴酒到底喜歡它什麼,不過沒關係,反正琴酒遲早轟了它,那它就一定是美麗的’。

懂了,這傢伙看到東京塔就心情愉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