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主要是紐約實在是太冷了!

“不是,”安室透冷靜道,“他和我說要回東京的時候是在任務過程中,口吻是冷澹叮囑的口吻,意思是讓我繼續留在東京。”

風間裕也:“……”

他在冷風中發出失望的聲音,旋即又反應過來,又發出和之前一樣的驚訝聲音,“等等,降谷先生你不是冰酒的屬下嗎,他走了你怎麼辦?!”

升職呢!加薪呢!更進一步呢!獲得組織的機密資料、一舉把那些傢伙全部一網打盡呢?!

怎麼上司要走了,還把屬下留下了?

風間裕也們心自問,覺得要是自己是上司,手下有個非常能幹的下屬心腹,那自己某天要是被調離崗位,肯定也會帶著心腹一起走,除非心腹是真的不行。

那麼問題來了,降谷先生不行嗎?

那必然不可能啊!降谷先生可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就爬上了代號成員位置的男人!

那……降谷先生不是心腹嗎?

風間裕也沉思了一下,覺得也不太可能,雖然因為某些機密條約的事,對方有很多事都不能和他說、而是透過他直接轉述,但他還算是比較瞭解對方的,知道對方很受賞識,會經常和冰酒一起合作做任務。

只是一個是在現場做任務,一個是線上上指揮罷了。

那麼,不帶能幹的心腹一起離開紐約,就只有一個原因了:冰酒決定不了。

身為專門為安室透處理臥底事宜的警方人員,除了不知道一些格外機密的東西外,風間裕也什麼都知道,包括警方對於“冰酒”這一身份的猜測。

警方對“冰酒”的猜測是結合出身和家庭情況的,他們判斷起碼在母親去世之前、那個姓日向的未成年沒和組織有太大的接觸,起碼不是雙向接觸,而是組織單方面對那個未成年的接觸。

組織要先警方一步發現了那個未成年要比尋常人更敏銳、也更適合一些特殊職業的天賦,於是搶先一步派代號成員接觸、並教導未成年,甚至手把手把牽著他在黑暗中行走,親手把“冰酒”的血色荊棘花環戴在他的頭上。

那個未成年因為家庭,要比正常人更為澹漠一些,也同樣因為家庭,要比正常人要更敏銳和抗壓,直到成為“冰酒”的現在,他在組織裡的地位也很微妙,很多代號成員都格外關注他、教導他,並做他身後的指引著,逐漸把他調整成更適合黑暗的潛行者。

比如東京的琴酒,紐約的貝爾摩德。

這些推測,風間裕也都知道,也都頗為贊同。

當然,這種猜測聽起來好像比較偏向“未成年無罪論”,但是……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

風間裕也只有些可惜,可惜組織發現那個未成年的時間太早了,要是在安室透成為代號成員之後、才發現的那個未成年,那有可能會讓安室透去教導那個未成年,那對方肯定能在真的幹出無法挽回的事情之前及時抽身。

可惜,不是這樣。

現在,那個未成年已經幹了很多不可饒恕的事了,哪怕並不是自發的、主動的去幹,而是有一個或多個主犯推著他去幹,也已經不可挽回了。

所以,風間裕也也能理解降谷先生對冰酒格外謹慎和警惕、但又不動聲色靠近的態度。

是個危險的傢伙,當然要警惕,身為警方人員,還要剋制住“逮捕歸桉”的慾望,而且這個危險的傢伙雖然不算太深入組織、不知道太多的組織機密,但對方後面的那些主犯們知道很多的組織機密,只要和對方接觸,就能快速地和其他代號成員進行接觸,那肯定要靠近的。

推出這種警惕又靠近態度的基礎是:冰酒加入組織沒多久,身邊有很多代號成員,但本身的話語權並不強。

這個基礎,本身也能再推出現在這種局面的原因:因為冰酒話語權不強,所以不能帶走自己能幹的心腹,只能自己一個人、或者和貝爾摩德一起離開東京。

……冰酒的身邊一直起碼有一個地位很高的代號成員,不是琴酒就是貝爾摩德,這算不算是組織變相的一種軟監視和軟管理?

“你在想什麼?”安室透額頭有井號跳了跳。

什麼監視……算了,對面這傢伙不知道那些隨身碟的事,也不知道日向合理從一開始就是組織的人,把地位高的表現當成軟監視也正常。

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把疑問問出來了,風間裕也立刻道歉,“抱歉,降谷先生!”

安室透:“……”

你那麼大聲地喊“降谷先生”、算了算了。

他忽略這種問題,慢慢地說重點,“一週以內,冰酒就會離開紐約區域,去東京。”

以免對方聽不懂他的意思,他又標明瞭一下重點,“屆時,他會進入東京區域。”

那警方人員對日向合理展開行動,就不算是國際糾紛,也不會引起爭議了,東京警方在東京抓捕東京犯人,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問題。

風間裕也反應了一下,他又下意識打了一個哆嗦,繃緊了聲線,“降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