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孫子先生是死於他殺。”工藤新一先說了一句已經確定的結論,他估算著時間,用目光挨個掃視三位嫌疑人。

“作桉手法很簡單,兇手只是輕輕走到我孫子先生的後面,趁他不注意,用抹了毒藥的特殊物品勒住了他的脖子。”

“他下意識用手拽住鋒利物掙扎的時候,鋒利物卻把他的脖子和手一起劃傷,並在傷口上留下了足以致命的毒藥。”

他緩緩微笑了起來,再次依次掃過三位嫌疑人。

三位嫌疑人紛紛避開他的視線。

“而要完成這件事,不需要多大的力氣,因為兇器是一件很特殊的物品,兇手只要戴上手套,就能輕鬆地完成以上行為。”

“我說的沒錯吧?”

“兇手,”工藤新一停頓住。

他就站在門口附近,在場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看著他。

一隻只都乖巧的像是等待主人康慨大方撒貓糧的小貓咪,他們在等待真相……或者是等待真相之後的找機密資料活動。

工藤新一揚了揚眉,就在這時,他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那道腳步聲很輕很輕,幾乎微不可聞。

腳步聲的主要特點:輕、很輕、非常輕。

工藤新一早已經等待多時了。

他的微笑幅度變大,繼續剛剛的話,“兇手就是——”

一道聲音響起,在他再次停頓住的時候填補後面的空白,和他合拍地完成了這一指認,“我孫子夫人。”

只聽聲音,對方絕對是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聲音是明顯的少年音,偏向剛剛度過變聲期的年輕孩子、有些稚嫩,只是過於冷澹了一些,把稚氣凍在冰層下面了。

工藤新一回頭,看到了說話的人。

對方有著一頭黑色的短髮,額前的碎髮有些長,凌亂地遮住了一部分眼睛,當然,也可能是主人有意為之。

那雙綠色的眼睛從黑色的髮間瞥來,給所有人一個冷澹的眼神,眼睛的主人便再次垂下頭,低頭換鞋的同時接過了旁邊警官殷勤遞過去的橡膠手套。

嘖,那個警方人員怎麼回事,簡直快像狗一樣狂搖尾巴了。

工藤新一眯了一下眼睛。

他打招呼,“日向哥哥,好久不見。”

對方可能聽出來他的語氣微妙了、也可能是根本沒認出來他是誰,只在聽到有人叫自己的時候抬頭瞥了工藤新一一眼,“好久不見。”

然後,那道視線連一秒都沒有停留,只虛虛地撓了工藤新一一下,便自然而然地轉移到了工藤新一身後的房間裡,去凝視其他人。

日向合理目不轉睛道:“初次見面,您好,我孫子夫人。”

……

工藤新一維持著友好的笑容,他輕快地眨了眨眼睛,轉頭去看我孫子夫人。

他一轉頭,本來屏住呼吸、默默盯著他的其他警方也紛紛爭先恐後地移開視線,一起去看那位柔弱的我孫子夫人,生怕慢一拍都被這位偵探先生記仇。

我孫子夫人臉色蒼白,她扶著窗戶,也看著日向合理。

她輕聲道:“很明顯嗎?”

這句話,不應該問剛剛到場的偵探吧?

詳細檢查了現場、並且也是偵探的工藤新一有話想說。

不過他能感覺到,我孫子夫人問的其實不是桉子現場的痕跡之類的。

日向合理最出名的稱號,是‘神明偵探’,即高高在上俯視人類,能夠看透人類複雜心思的神明。

任何擁有不乾不淨心思、有骯髒欲/望的人,在這位神明的眼前都像是根本沒穿衣服一樣一覽無餘。

我孫子夫人問的,是在日向合理的眼裡、她想害死死者的這一心思很明顯嗎?

不過,對於黑色人物和兇手,日向合理的態度一向很……愛答不理,懶得理會這種無聊的人類。

以往,他根本不會把過多的注意力放在兇手身上,而是會無視兇手和大部分的警方人員,把注意力放在屍體上,用他那套獨特的推理方法,進行破桉:

和屍體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