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合理簡單地進行判斷:是和進攻方同一陣營的傢伙。

這個傢伙居然能和進攻方有聯絡嗎?

安室透沒有多聽,他動了動,藉著牆壁的遮擋、直接從樓梯的轉角翻下去,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樓梯轉角下方的空地附近。

空地那裡什麼都沒有,能清晰地看到樓梯下方的背面木頭。

又先等待了幾秒,確定客廳的聚餐聲沒什麼異常,安室透才鬆開手,無聲地向裡面走去。

他來到地下室的門口,把地下室的通道開啟,乾脆利落地抓著繩梯、跳進地下室的洞口裡。

地下室裡一片黑暗。

視覺暫時被Ban後,安室透的聽覺、嗅覺和感覺都更加敏銳了起來,他聞到了空氣中有一股濃郁的小孩子味道。

指奶味。

他屏住呼吸,吐出一口氣,然後突然道:“冰酒。”

咦,這個傢伙怎麼知道他在看的?

日向合理開麥,“我在。”

黑湖湖的鏡頭晃了晃,安室透往前走了幾步,在黑暗裡多待了幾分鐘,他的眼睛就逐漸適應了黑暗,眼前也不再是黑湖湖的一片,而是可以勉強辨認個大概的黑景。

……其實加入黑色組織,和進入黑暗的地下室,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

安室透如此心想著,他繼續往前走,避開地上的玩具車,在地下室中央的一個小沙發的面前停下,半蹲下去。

這個沙發很小,裡面窩著一個很小的人形輪廓。

眼前又清晰了一些,安室透能分辨的更清楚,他垂著視線打量這個孩子,做出判斷,“三四歲。”

邊說,他邊伸手,把手指放在這個孩子的脖頸上試了一下,手上是正常人類的溫熱感,但對方毫無反應、甚至連下意識動一下都沒有,於是他收回手,又道:“服用了安眠性藥物。”

“嗯。”日向合理開麥,簡單地應了一聲。

武器性手機裡的自帶遊戲,都有一點點的熱鬧。

毛利蘭把音量調到了最低一格的程度,但在車裡還是有些明顯,不過停車場現在有很多找車撤退的人,也還好。

和安靜的地下室相比,他這邊的雜聲有些明顯,一直開麥會影響安室透聽到頭頂傳來的腳步聲,又沒什麼必須要說的話,所以日向合理繼續閉麥。

安室透也沒有說話,他一邊回憶著分辨了一下耳麥裡傳來的聲音,一邊盯著那個孩子。

相對沉默了十幾秒,他才緩緩出聲,進行確定:“你在時代廣場?”

“嗯。”日向合理再次簡單地應了一聲。

“今天時代廣場的事……”安室透皺著眉道,“是紐約內部的矛盾?”

挺敏銳的,日向合理再次澹澹地應了一聲。

安室透解釋了一下自己會這樣認為的原因,“它的動靜太大了,但紐約沒什麼驚慌的反應,警方人員有條不紊地把慌亂壓下去了,看起來像早有準備。”

而且。

“那個直播,一開始像是在引起慌亂,直面拆彈、不是所有普通人都能夠鎮定下去的。”安室透又道,他順勢自然而然地詢問,“貝爾摩德沒事吧?”

日向合理:“沒事。”

“組織也參與其中了?”安室透繼續問,“是……那些違法分子的對立面?”

這個問題,安室透自己說出來的時候,都覺得有些離譜。

一個違法組織的對立面,是另一群違法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