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傢伙……

日向合理先低下頭,詢問毛利蘭,“蛋糕好吃嗎?要不要再來一份。”

並不是只有一個諸星大在盯著他,他接發訊息的時候,毛利蘭也在盯著他。

不過她比諸星大可愛多了,是半趴在桌子上,時不時看看其他離得近的客人和街道外的客人,時不時低頭用叉子蹭一塊蛋糕塞進嘴裡、時不時又抬頭看看日向合理的那種。

像是警惕豎起耳朵的小動物。

理由也很正常,兩個人獨處的時候,一個人在玩手機,另一個沒有手機的人就只能默默地看天看地看對面的人了……在人類社交中,單獨相處的時候,低頭玩手機,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日向合理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件事。

毛利蘭先下意識移開視線,露出了有些心虛的表情,才又把視線轉移回來,乖巧道:“日向哥哥要嚐嚐嗎?很甜的,和咖啡搭配的話,應該可以中和咖啡的苦味。”

潛臺詞:蛋糕有點甜了。

日向合理伸手,無聲地呼叫了一下不遠處的服務員小姐,對方剛剛上完一份咖啡,立刻注意到了這邊,快步走過來。

注意到他舉手的不只是服務員,還有恰巧又和他對視了的前座先生,以及在觀察周圍的後座小姐。

頂著視線,日向合理面不改色地把翻譯結果重複了一遍:一份可以和咖啡搭配的正常甜品,一份少糖的甜品。

點完之後,隨著服務員小姐的快步離去,屬於金髮fbi的視線也移開。

日向合理若無其事地低下頭,把手機調到和工藤優作的訊息介面,給那邊的工藤新一傳送訊息:【我讓小蘭和你說話。】

然後遞給毛利蘭,言簡意賅道:“對面是新一。”

問:在一對一進行人類社交活動的時候,做了不太禮貌的行為怎麼辦?

答:讓對方也進行不禮貌的行為。

雙方都進行時,就不是不禮貌的行為,而是不同人進行相處時的不同相處方式了。

“欸?”毛利蘭接過手機,“好的,謝謝日向哥哥。”

日向合理抬頭,再次恰巧地和前座先生對視一眼。

對方移動了一下視線,不動聲色地用視線示意了一下後座小姐,又把視線移動回來,明晃晃地進行詢問:有可疑舉動,不是正常顧客,要處理掉嗎?

現在不可以。

這個傢伙大機率是混進來的,時代廣場那裡可能沒有這傢伙的資訊,但工藤優作他們知道他是被莎朗送過來的。

處理一個fbi探員容易,但要處理得乾乾淨淨,自己不沾上一點嫌疑,就很難了。

特別是,在有工藤在場的時候。

日向合理微搖頭,直接否決。

“欸,”毛利蘭舉起手機,乖巧報信,“新一他們有了第二枚炸/彈的地點資訊,現在正在趕過去的途中,日向哥哥要看一下嗎?”

在她把手機遞過來的同時,非常突然,出乎意料、但又情理之中的,不遠處,又是一聲炸/彈的爆/炸聲和無辜建築物突遭橫禍的聲音響起。

“轟——嘭!”

毛利蘭聞聲握緊了手機,抬起的手臂也抖了一下。

第二聲要比第一聲要大一些,也要更離咖啡館更近一些。

後座的那位金髮fbi沒有劇烈的動作,只是調整了一下姿勢,連帶著椅子也挪動、併發出了挪動的聲音。

有了第一次的普遍,咖啡館裡也沒有太多的人去過分在意,頂多就是不安地瞥幾眼、嘀咕幾句活動也鬧得太大了。

服務員適當地走出來,她裝作是在和同事交流,用比正常音量大一些的聲音搖頭嘆息,“唉,看來他們第二個阻止任務也失敗了。”

另一位服務員配合著搖頭,“前幾環任務都比較難,失敗很正常嘛。”

於是,連不安的小騷動都沒有了。

日向合理沒來得及開手機的翻譯功能,沒聽懂她們具體在說的每一句話,但猜到大致意思了。

……fbi的計劃到底是什麼,怎麼直到現在,還不向其他人公佈真的有罪犯混了進來、而且罪犯們有襲擊這次活動的想法、並且真的付之行動了?

紐約官方又在搞什麼,居然真的同意這個計劃,在人員流動很大的活動現場進行捕捉罪犯。

他皺起眉,伸手接過手機,先再次開啟實時翻譯,才檢視了一下手機上的文字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