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人類隨時可以去那裡,和非人類的大家進行互動,獲得雙方的心靈慰藉!”

日向合理:“……”

他平靜嘆氣,假裝自己沒聽到對方像是咬住尾巴一樣的匆忙改口聲,也假裝自己根本聽不懂犬類說話,只敷衍地應了一聲,“汪。”

‘原來如此’的意思。

捲毛警犬抖毛的動作陡然停住,它茫然地抬頭,警惕地抖了抖耳朵,有點想炸毛。

特別是在日向合理低頭,無辜和它對視的時候。

它甩著尾巴,快速圍繞著病床嗅了一圈,然後嚴肅道:“小孩子不可以說髒話!”

……原來汪聲是髒話嗎?

為什麼犬類會覺得汪聲是髒話?這合理嗎?

日向合理放棄掙扎和解釋,他張了張嘴,發出平靜的任命聲,“非常抱歉。”

然後慢吞吞地掀開被子,開始下床。

捲毛警犬安慰性地用鼻子蹭他的手,發出很輕的汪汪聲,“也不是什麼大事,人類幼崽很單純、不會分辨,被壞蛋帶歪很正常,不要沮喪,以後不說髒話就可以了!”

……聽起來,對方好像覺得他是人類幼崽,被犬類撞了一下,會先愣住、然後攥緊玩具開始掉眼淚的那種四五歲的人類幼崽。

日向合理:“……”

他閉了閉眼睛,理智地勸自己:尊重世界的差異性,也尊重物種不同、認知不同這一真理。

然後心平氣和道:“我們走吧,松田警官。”

捲毛警犬再次蹭了蹭他,他也順手摸了摸捲毛警犬。

他推開病房的門,向外面走去。

走廊上有各種各樣的小動物。

有蔫蔫的大公雞,慢吞吞邁著爪子的大黃狗,啪塔啪塔走路的大白鵝。

還有一隻雪白雪白、只有兩三隻人類手掌大小的垂耳兔,它剛好經過病房門口,發現自己眼前擋了兩隻龐然大物,於是慢半拍地抬頭。

捲毛警犬低頭,沒什麼敵意地打了個噴嚏。

垂耳兔:“!!!”

它受驚一樣一蹦而起,直接狠狠跳到捲毛警犬的身上,又立刻蹬腿、再次往上跳,躍進了日向合理的懷裡,然後發出聲音,“唧唧!”

措不及防之下,背部突然遭受重擊的捲毛警犬:“……”

懷裡突然多了一團沉甸甸重物的日向合理:“……”

這具身體實在是太……令人無法忍受了,還在虛弱期,只是一隻只有兩三個人類巴掌大小的兔子從天而降,他居然被震得往後退了一步、撞在門上。

捲毛警犬:“……”

捲毛警犬微微往下伏去,把嘴巴張開一條縫,發出像是摩托車發動一樣的沉悶威脅聲。

“嗚——————”

垂耳兔:“嘰嘰嘰!”

它驚恐地在日向合理懷裡彈了彈,乾脆直接把頭埋進這隻人類幼崽的懷裡。

“快下來!”捲毛警犬繼續發出摩托車聲,“就算是護士,也不可以未經允許摸人類,不可以徇私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