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 語言的技術(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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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死亡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日向合理轉頭看向剛剛來時的方向,機艙太大了,他只能看到遠處模糊不清的成排的座位。
但能幻視到突然從座位中探頭的兩隻小地鼠。
他又緩緩挪回視線,和貝爾摩德含笑的視線對上,開始回憶黑髮希羅。
黑髮希羅到底哪裡突出,才讓貝爾摩德盯上?因為敢於反抗貝爾摩德的貓的勇氣嗎?還是因為長得還行?或者是因為那手狙擊?
第一個可能,現在飛機上沒有任何一隻貝爾摩德的貓,所以可以放心,第三個可能,那兩個孩子估計都架不起狙擊槍,也可以放心。
如果是第二個可能……
他突然有點擔心,貝爾摩德見獵心喜直接從孩子揪起,又一不小心過度訓練,讓他只能從茫然大世界中去找下一位主角。
不行,絕對不行,他又不是專業的搜救犬,對找人這種事完全不在行。
如果工藤新一是主角,那日向合理還可以估算大致的時間,也能從主角的偵探職業上估算出其他反派角色的下場,無非就是被當場擊斃和被抓住判刑。
換個主角,就無法確定職業,也無法確定‘正義和邪惡狹路相逢’和‘最終,正義戰勝了邪惡’的時間。
比起那種不受控制的不確定性,日向合理還是更喜歡明面上的達摩克里斯之劍。
起碼他能摸達摩克里斯劍的頭,也能摸達摩克里斯劍女朋友的頭,還能看達摩克里斯之劍敢怒不敢言。
“怎麼了?怎麼露出這種……”貝爾摩德詢問,她頓了頓,剩下的話在嘴裡轉了幾圈,糾正完畢,才和笑意一起出來,“凝重的表情。”
然後又眨了眨眼睛,露出恍然的笑意,“差點忘了,你是一位偵探。”
偵探遇到命案,露出凝重的表情很正常,而本質是違法人員的偵探,露出這種‘你不許搶我的骨頭’的不贊同表情也很正常,這非常合理。
貝爾摩德含笑問:“未成年偵探大人,你對這起標準的空中命案有興趣嗎?”
“我不是偵探。”日向合理先宣告,然後才揪住不對勁的點,“空中命案?”
為什麼貝爾摩德會知道這是一起命案,而不是意外突發事件?
對方意會了他的詢問,露出了勝券在握的微笑,“那個位置的安全帶內側有一抹口紅,而死者是一名男性,說明這個位置不是他的、或者之前有位女性坐過。”
安全帶的內側有口紅印?這麼遠,貝爾摩德是怎麼看到的?
日向合理往那邊瞥了一眼,沒發現黑色的安全帶上有什麼紅色的印記,倒是發現安全帶確實管用,現在已經轉而承擔起固定屍體的工作了,希望下一位坐這個位置的乘客不會在意它的身兼多職。
“地面上散落的除了藥瓶,還有一個粉色的手帕,”貝爾摩德繼續道,“哦,現在已經被兇手小姐收走了。”
她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光茫,那是偵探的光茫。
日向合理沉默住。
他其實不太能理解,為什麼一個代號成員居然能氣定神閒地兼任起偵探的活,還如此的理直氣壯、勝券在握,簡直就像是坐在推理室的裡的推理女王,而不是一個輕描淡寫完成清理任務的違法分子。
這合理嗎?
請問你還是違法的代號成員嗎?你也身兼兩職,腳踏兩隻船,為自己鋪兩條路了對吧?
不過,目前貝爾摩德所說的,好像沒什麼關鍵性可以證明那名男性的死亡是命案的證據。
口紅、可能是那名男性自己的,也可能是剛剛和女朋友親密過。手帕,可能是剛剛從旁邊座位跑路的路人散落的、所以又拾起來了。
日向合理坐好,用目光催促了一下。
“最關鍵的是,”貝爾摩德悠悠地放出最重要的資訊,“我看見了。”
“那位兇手小姐的作案過程,我全都看見了哦。”
她露出狐狸一樣的狡黠微笑,明晃晃地散發出聰明的氣息,幾乎就要搖著尾巴說‘看,我聰明吧,我是個很棒的偵探吧?快誇誇我!’。
日向合理:“……”
現在的‘偵探’,已經是什麼角色都可以硬當的了嗎?
不是偵探,就直接目睹兇案現場,然後倒著推理出一些命案線索,哪怕不能把完整的作案過程推理出來也沒關係,反正目睹了。
可以直接硬懟兇手,隨便胡謅作案過程,說對了就是偵探格外敏銳,說錯了就是本偵探大人在詐你。